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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慌忙解释:“当然有!尔思,我江贤若是负了你,定遭天打雷劈!”
女人被丈夫毒誓稳住,哼了一声扭开头,男人这才对我讪笑道:“卞仁,忘了告诉你,原来尔思肚子里的孩子,竟是我江贤的骨肉!”
我哦了一声。
“八王爷都告诉我了,他为了演那场戏,假扮颜老爷近侍,灌醉尔思,骗她颜老爷夜里会到她房里,又给我下了药……哦,对了,皇上念啓均兄是皇族血脉,诛杀逆贼莘元淇功可抵过,便没有杀他,只给他封了个八王虚衔,软禁起来了……”
男人又唠唠叨叨叮嘱了许多,临走时乍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那场大火中另一具男尸是海川君的。唉,海川君他……那晚他看见有人放火,跑去通知尔思,自己却……唉,他儿子又是个反贼,被皇上判了车裂……卞仁,你说张家,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夫妇俩渐渐走远,我望着他们相依相偎的身影,隐约记起,有个教书先生一到书院就做了首席夫子。
到底是谁呢?
夤夜时分,四下静寂,只闻呼噜。
我使劲盖住自个儿眼皮,耳中却始终能听到声响,包括此时牢门处传来的窸窣声。我睁开眼,看到一个一袭轻衫身段窈窕的……男子。
男子见我张眼看他,嗤的一笑:“是公子浅眠,还是竹雅太粗鲁?”
我撑着身后墙壁,慢慢坐起来,笑道:“竹雅?好名字。”
男子捂嘴一笑:“公子这般洒脱,看来竹雅是学不会了。”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锦囊,递了过来。我怔怔接过。
男子道:“等竹雅走了,公子再打开罢。柳郎说了,他要救你,但也不会累及竹雅,尽管竹雅曾经背叛过他。”
我看着他眼中轻扬的波光,哦了一声。总觉得那种眼神,似曾相识。
“尽管收买竹雅的人最终并没得逞,可竹雅也很想象公子一样,能忘了想忘的一切。”
待他走远了,很久很久,我扯开锦囊,从里面倒出来一样物事。
一头浑圆,一头尖尖,中间凹凸起伏,似是一把……钥匙。
当我大摇大摆走出狱卒躺了一地的天牢时,入目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像这种不起眼的马车,我本来是看不到的,可是它正好就挡在路中间,似乎正等着从里头出来的人坐上去。
我彳亍了一下,挑起帘子,钻了进去,怔住。
一双凤眼弯起,潋滟波光荡漾:“子车夫人,快给钱吧。”
坐在里头的一个中年妇人苦着一张脸,从腰带里摸出一个褐色钱袋,不情不愿掏出一锭元宝:“小兔崽子,怎么问也不问就上车了?害得老娘输了整整十两银子!”旋即转向对面笑眯眯的男子:“我说大官人啊,你已富可倾城了,就别跟老身计较这点小钱了,可好?”
男子含笑望着我:“卞仁,你说呢?”
我愣了很久,很久,一直看着那两弯裁花剪叶睡凤眼,最后终于笑了出来:“我总算睡着了。”
凤眼弯的越发厉害了,仿若路边柳树新吐的两片嫩芽。
“子车夫人,再给十两哦。”
“啊?哎哟,这兔崽子喔……”
我掀开窗帘。
天上一面弯月,倒印在浮着碎冰的护城河中,一上一下,弯成两片月牙。回眸时,月牙也在那人眼中,洒了一地月光。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如诸位所见,这便是《洗墨旧友》的最终章了,大家可还中意子车和颜瑾这般的结局?
不管怎样,颜老爷终究是抱得美人归,而旧日的爱恨纠葛,也在原谅和包容中,得以云散烟消。或许,韩汐(柳夕寒)的余生都将在对子车肃(子车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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