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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交涉過後,程見煙回家等消息。
許棣棠似乎是怕她做出什麼傻事,連著三天都忙裡偷閒的擠時間過來看看,然後用笨拙的手藝給她做點飯。
雖然程見煙基本不吃。
她完全陷入『等消息』的放空情緒里,對於其他的事情都是不管不顧,也基本不怎麼吃飯,短短几天又掉了幾斤秤。
等到第三天,程見煙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是季匪的律師,自我介紹叫趙為。
不是部隊的人,這個事實讓她的目光從熾熱的期待又轉變成空洞,淡淡道:「有什麼事麼?」
她不認識季匪的律師,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律師,但此時此刻,程見煙對這些不感興趣。
「程小姐,有些話還是得當面說。」趙為在電話里的聲音非常客氣:「方便見一面麼——我是受季匪所託。」
因為他後半句話,程見煙才答應見這個面。
她想知道季匪都囑託了趙為什麼,才會讓他選擇這個時間約自己出來。
見面的地點就在住處附近的一家咖啡廳,下樓就是。
程見煙懶得打扮自己,幾乎是『形容散亂』的來赴約。
西裝革履的趙為也到的很快,並沒有介意她的散漫,畢竟干律師這行的,基本什麼人什麼事都能遇到。
趙為只是有些驚訝於程見煙的憔悴。
在之前,他並沒有見過季匪的這位『寶貝老婆』,但今日所見,卻感覺她像是被抽空了靈魂的布娃娃。
幾乎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估摸著是因為季匪的事兒。
趙為心中一刺,也不敢多加打量,低頭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夾。
他推到程見煙的面前:「程小姐,您看看這些。」
可她連打開的欲望都沒有,只懶懶地掃了一眼:「這是什麼?」
「這是季匪的全部財產,我覺得你有必要了解一下。」趙為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很殘忍,但作為受人之託的律師,他必須做到忠人之事——
「幾個月以前,季匪就在我的律師事務所做過合法的遺產公證,你是他指定的唯一繼承人。」
程見煙倏地把面前的咖啡杯掃在地上。
噼里啪啦的玻璃響聲中,她平生第一次如此失態,幾乎是瞠目欲裂地瞪著趙為:「什麼遺產?你在胡說什麼?!」
季匪又沒死,這人是不是有病。
「程小姐,你冷靜一點。」趙為察覺到周圍人悄悄望過來的視線,有些尷尬的壓低了聲音:「我沒有說季匪一定會怎麼樣,我是他的朋友,當然希望他平安健康,長命百歲。」
「但同時我也是他的律師,我必須恪守職業信用,把該告訴你的事情都告訴你。」
可程見煙沒辦法冷靜,『死』這個字戳中她最不願意面對的軟肋,令她頃刻之間就能紅了眼眶,呼吸粗重。
「季匪曾經說過的話,我想我有義務轉達給你。」趙為看著面前魂不守舍的姑娘,嘆了口氣——
「他既是我的客戶,也是我的朋友,在做公證的時候,也說了許多心裡話。」
「季匪曾說過,做他這行的基本就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危險,甚至喪命,所以他必須年紀輕輕就立好遺囑。」
「而你是他這輩子最想擁有的姑娘,他連哄帶騙的娶到你,其實一直很內疚,生怕自己有什麼意外而對你負不起責任。」
「所以,你必須是他唯一的遺產繼承人。」
而季匪的『遺產』是數都數不清的。
就連季家那麼富有的幾代世家,都會忍不住覬覦的存在……他卻全部留給了自己。
程見煙根本沒有打開那份承載著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