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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師兄,你住何處?」季青琢下意識問道。
沈容玉想,季青琢多少是有些依賴人的,她難道想與他挨著住麼?
他指了自己的住處,是最西側的一處小院。
季青琢牽上毛毛,馬上往最東側走去。
沈容玉喜靜,季青琢這樣的選擇,正合他意。
但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我就住那裡,不吵你。」季青琢小聲說,她低頭將毛毛眼睛上蓋著的黑布移開了。
沈容玉只點了點頭,他本不是一個會關心人的性子,但是他既然已經與她住到一處洞府了,季青琢的便宜師父虞素空交代他要幫忙照顧她,所以該做的事他還是會做。
他是一個極擅長偽裝的人,若是要演玄雲宗的光風霽月大師兄,他就會認真去扮演。
「我替你開啟院落的禁制。」沈容玉說。
他走在前方,季青琢跟在他身後,這模樣,竟真的有些像盡職盡責的學長在帶領剛入學的學妹。
只是,誰都心知肚明,這大師兄,可沒有表面上看的那般溫良謙和。
沈容玉來到院門前,這院門是用帶著七彩琉璃偏光的石塊壘成,也不知是用了什麼珍貴石材,沈容玉單手按上院內禁制,瞬息之間,這塵封已久的禁制就被打開了。
院門洞開,內里有溪水蜿蜒而過,涉水而過的是木質迴廊,水面幾乎與廊面平齊,這小院的布置倒是匠心獨運。
「真漂亮。」季青琢不禁感慨。
沈容玉負手而立,不置可否,再美麗,不也是要被摧毀的麼。
季青琢從毛毛身上放下行李,先將毛毛安頓下來。
沈容玉正準備離開,卻聽見一道古怪的聲音從季青琢身上傳來。
正在整理東西的季青琢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肚子,這確實有些糟糕了,她餓了,除了晨時抵達玄雲宗,她咔嚓吃了好幾根胡蘿蔔,再之後她就沒進食過。
多少有些仙骨的修士,在玄雲宗這般靈氣濃郁的地方,還能依靠無意識的吞吐靈氣來維持自己的體力,但是季青琢不行,她懷疑她那個世界的人和這個修仙界的人,根本構造就是不一樣的,她不能修煉,不是理所應當的事麼。
所以,一天沒吃飯的她,現在肚子咕咕叫,其實也不是特別丟臉吧?
她希望沈容玉不要發現這聲音,畢竟他是修士,又是什麼東山皇族的後裔,所以他應當從未體會過挨餓的滋味吧?
季青琢打算等沈容玉離開之後,就自己拿出乾糧來弄點食物吃。
但很快,沈容玉平靜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餓了。」
季青琢整理東西的手僵住了,她努力吸緊自己的肚子,讓它不要咕咕叫。
「好像是有點了吧,不過沒關係。」季青琢說,她覺得自己的吸緊肚子策略好像有效果了,因為肚子好像沒叫了。
但她話音剛落,她的肚子又「咕」了一聲,好像有點不爭氣。
「白水島上沒有吃的。」沈容玉抱劍靠在一旁,他抬眸看了一眼季青琢。
「我待會兒自己做點。」季青琢將自己行李里裝著米的竹筒拿出來。
結果她因為緊張,手一滑,這裝滿米的竹筒直接翻了,落到水裡,掉落的米粒引得水裡的魚兒爭相游過來搶食。
沈容玉:「……」真的會有這麼笨的人嗎?
這是季青琢最後的乾糧了,她低頭看著散落在水裡的米,感覺有些惆悵。
等沈容玉離開之後,她就勉為其難再撈起來吃吧。
但是沈容玉偏不走,他在等季青琢自己問何處可以吃飯。
他不說,季青琢也不會主動去問。
直到夕陽的餘暉都要消失了,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