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頁(第1/2 页)
季青琢直接走了進去,沈容玉則彎下腰,跟在她身後通過了。
他們進入之後,浮雕牆自動閉合,季青琢仰頭看浮雕牆的另一側,組成這道牆的每一塊金屬磚厚度都不一樣,可以調整這些金屬磚的排布來設置密碼,就算人類沒有掌握法術,他們所做的機關也不弱於法術禁制,甚至還更有智慧凝聚的感覺。
浮雕牆之後,便是另一番天地了,依舊是簾幔重重,掀開第一重簾幔,一個巨大的陣法出現在季青琢與沈容玉面前。
季青琢第一次看了覺得邪惡的陣法是荒蝕的地脈星辰陣,此時,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這個陣法也給季青琢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她精於計算,只看了一眼,便看出驅動這個陣法需要能量,而陣眼的源頭之上,立著一個細高的燭台。在燭台側邊,有鑿開引水——又或者說並不是引水的凹槽,這道凹槽一直延伸到陣法中央,刻畫陣法的是往整塊地磚下鑿刻的紋路,若在燭台上有什麼流體順著凹槽而下,會蔓延到整個陣法中,給陣法提供能量。
這個陣法的本質是「交易」,以燭台上的祭品作為交換的一方,換取別的什麼東西。
沈容玉抬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
季青琢有些懼怕這個陣法,不敢上前看,沈容玉便提劍走上前去,他看見燭台上猶有乾涸的血跡,只用葬雪劍的劍鋒輕輕一挑,將那乾涸的血跡挑起些許。
人與魔,是不同的,邪魔所謂的鮮血,只是地脈鬼氣能量的具象化,而人的鮮血則帶著生命力。
葬雪劍將那乾涸的血塊吞噬了,這說明,燭台上的血不是燭蛾的。
「是……梁國皇帝的?」季青琢開口,輕聲問道。
「這陣法只連接了梁國皇帝與燭蛾,其他人就算在燭台上流幹了鮮血,也不會讓這陣法啟動。」沈容玉的聲音冷漠。
他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燭蛾與梁國皇帝究竟是怎樣的關係,但這並不妨礙他覺得梁國皇帝很蠢。
邪魔終究是邪魔,在負面能量與地脈鬼氣結合的那一瞬間,這邪魔便不再有任何人性了。
「後面還有東西。」季青琢指著重重簾幔,提起裙子,打算走過去。
但到了這曾經流滿鮮血的陣法前,她又退縮了,她不會懼怕什麼具體的邪魔,但是……她害怕鮮血與死亡,因為後者是真真切切地在失去一切。
沈容玉朝她伸出手來,只單手將她抱了起來,他踩在這陣法上,沒覺得有任何不適。
季青琢的兩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聲說道:「小玉,對不起。」
她知道自己躊躇不前,一點乾涸了的鮮血陣法也怕,惹人生厭,但……她就是不喜歡,下意識地拒絕與這些東西接觸。
「琢琢還是不要看這些為妙。」沈容玉當然知道她在忌諱什麼,他知道季青琢眼睛不好,見不得鮮紅的顏色。
她不敢看紅色,只是因為紅色是血的顏色。
他不知道她曾經經歷過什麼,她是很奇怪的一個人。
過了獻祭陣法,沈容玉放下了季青琢,在三重簾幔之後,似乎還封存著一些東西。
沈容玉走在前,他用葬雪劍將面前的紗幔挑開,落下的劍風掃起,將簾幔吹動,藏在重重簾幔之後的東西總算露出一角。
那是一幅陳舊畫像的一角,畫上人的形象衣飾是以皇家的畫法繪製,莊重嚴肅,因為年歲久遠,這幅畫已返還,連帶著畫上人原本美麗的面頰上也有了斑駁裂痕。
——沒有人在保養這幅畫,似乎它只是掛在這裡,讓它如此風化老去、消失不見就好。
沈容玉在看到畫中人的那一剎那,他的瞳孔驟縮,而後馬上將季青琢的眼睛捂住了。
一向冷靜無情的他,在這一瞬間,雙手竟然是顫抖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