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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倒是眉宇用武之地。越宫中的那些钟鼓倒是鲜少动用,宫中小胥大胥等主要是训练那些挑选出来的少女。
“吾子这次让我到越宫中,可是为了这些美人?”钟坚见着范蠡已经先行将耳杯中的酒祭过神灵后,开口问道。
范蠡一笑,一手挽过宽袖。手持长杓从酒樽中舀出浑浊的酒液倒置在酒爵中,又将酒爵中的酒液倾倒在耳杯中。
“日日与美人钟乐作伴,也是吾子乐趣所在。不是么?”范蠡笑道。
钟坚也笑起来,“诚如吾子所言。”
范蠡持起手中的耳杯向钟坚一敬,而钟坚也持起羽觞向范蠡一敬。论在越国的官职来说,范蠡远远高过钟坚,但是两人又是在楚国时的相识。在这越国,两人依旧交好,至于上下级那一套,此时不在越宫之内,两人也能喝酒畅谈,一如在楚国之时。
“听闻吾子跟随越国入吴为奴,一去便是三年。此等艰辛非平常人所能忍耐啊。”钟坚喝完羽觞中的酒说道。
范蠡出身自楚国,乃是一名士。后来在越国做了大夫,当时越国新君勾践继位才一年多,吴王阖闾便大举进攻,后来吴王阖闾攻越大败,自己还脚趾上中了一箭身亡。吴太子夫差继位后为报父亲之仇,更是和越王不共戴天。
两国交战越发激烈,范蠡受越王之命依靠越国的天堑钱塘江一代修筑城墙,放置越国军船等物。没想到最后越国不是因为城墙不够坚固,也不是手中的戟不够锋利。实在是越王勾践自己用错了人,才导致夫椒之战的大败。所幸勾践在打算杀死妻儿自己找夫差拼命的时候还听得进范蠡和文种的谏言,自己带着正妻去吴国做奴隶。范蠡也跟着一起去,在吴国过了三年的奴隶生涯。
范蠡是士,却在吴国住在石室里,给吴王做了三年的牛马。好好的士却去做奴隶,这是让很多人都为之惋惜,甚至有人觉得还不如当年就一剑自杀,至少还能保全作为士的脸面。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范蠡似乎也不觉着自己在吴国的三年过的日子有多难。
“如今越国向吴国称臣,可这越王看起来可没有半点打算一直称臣。”钟坚也曾经游历过那些附属在大国的小国。那些小国的君主还没有哪几个能像越王这样。
“不食*精*细之食,不着锦衣。”钟坚手指搭在案边,嘴角微微勾起。越王这番的作为让人很是深思。
范蠡又将酒樽中的酒倒于羽觞中,“毕竟没有国君愿意臣服他国,社稷仰仗他人。”
“如此,甚好,甚好。”钟坚在范蠡的话语中听出越王对吴国的恭谨也不是发自内心的,连连点头。
吴国和楚国有深仇大恨,钟坚身为楚人,且家族世代为楚国渚宫乐尹,自然心向母国。听见越王不甘心和吴国称臣下去,乐得见到两国斗起来。
几杯酒后下肚,两个男人自然也谈论起除国政之外的东西来。
“少伯倒是给我找了一份好差事。”钟坚一酒樽的酒液下喉,白皙的面上也起了淡淡的红晕,“美人美人……见之心悦啊。”
范蠡看着他酒后有些失态,想着他怕是喝醉了。拍手让竖仆将他扶下去安寝。
钟坚被两个竖仆扶起来,酡红的面上还是浮着几丝的笑容。
见着人被扶下去,范蠡起身让竖仆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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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们习舞的屋舍里,长袖斜抛,纤纤细腰按照女胥以前教的那样,弯下去,楚腰三折中身子完全弯下去。长袖抛出后手臂在身体两旁打开。
夷光折腰下去,双手在身前一合将长袖抛出。头一抬见到一双带笑的黑眼,吓得差点忘记了将头也动起来。
楚舞中,舞者需要头戴鲜艳的雉尾羽毛。虽然夷光现在头上空空,一头乌黑的长发都是简单的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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