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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她所料。羅常庚表示,「是有一個姓劉的後生,前幾年來找過我們,留了個電話,說小炎要是回來了,就打電話告訴他。」
張惠補充:「那個後生我記得,瘦瘦高高的,讀書的時候,小炎經常和他一起。」
溫蘊之目露一絲意外之喜,和張惠夫婦要了劉陽的電話。
她婉拒了兩位長輩叫她留來吃個飯的好意。正欲起身離開,張惠張張嘴,神色猶豫,終於說:「蘊之,你要不要去小炎的房間看看。」
她越看越溫蘊之面熟,除了記起當年她拿著校服褲去她店裡改,亦想起顧炎生藏著的校園卡,上面照片的主人公正是她。
溫蘊之目露疑惑。顧炎生在張惠夫婦二人家裡有房間?
知道她心中所想,張惠心酸地說:「自從文靜,也就是小炎的媽媽,被抓去坐牢後,小炎的繼父就經常打他。我跟你羅叔看不下去,就叫他來這邊住。」
溫蘊之鼻根湧上酸澀,說好。她跟著張惠去了顧炎生的臥室。面積很小的一間房,不過十分乾淨整潔。
臨窗前的書桌擺有幾本高三年級的舊書,以及兩本厚厚的筆記本。她伸手翻了翻,裡面字跡乾淨利落,密密麻麻的內容是高一至高三的獨家筆記,還夾有幾張薄薄的數學和物理試卷。她翻了很久才將筆記本翻完。
她就知道對待學習,顧炎生比外界想像中的要認真努力。
「裡面的東西你可以看看。」張惠抽出書桌的中間抽屜,取出一個透明盒子,遞給她。
溫蘊之心中疑惑,但還是接過盒子,緩緩揭開盒蓋,裡面俱是額度小的可憐的紙幣,以及硬幣。看到一張學生卡,一張拍立得照片,她拿著盒子的手不禁顫抖,眼睛湧上濕意。
張惠笑的感傷:「小炎雖然看起來囂張跋扈,凶神惡煞,但其實不是壞孩子。大概是他小時候開口說話晚,又常被其他孩子欺負,長大後就養成了悶悶的性子。」
「阿姨,您可以出去一下嗎,我想自己在房間待會。」她憋住眼睛洶湧的淚意,側過身子。
「好。」明白她哀慟,張惠點頭,離開房間,輕聲關門。
溫蘊之拿起學生卡看,豆大的淚珠滴到卡上。
十年過去,校園卡已然發黃陳舊,但右上角的照片的主人依然清晰可辨。
當初溫少堂去世不久,她整日心不在焉,何時弄丟了校園卡都不知。發現校園卡不在身上時,她即將離開清城,便未產生心理波動,想著丟了便丟了。
可她沒想到,是顧炎生撿到了她的校園卡。
至於這張拍立得照片,分明是當年校運會,她給他拍的照片。
她還記得,他當著她的面將照片扔進了垃圾桶。她當時除了生氣,亦有自己都曾察覺的失落。
如今照片卻出現在這裡。其中緣由不辨而知——是他撿回了照片。
她平復了半晌洶湧的心酸情緒,坐在乾淨整潔的床上,撥打劉陽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接。男聲略低沉:「餵。」
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儘量自然道:「請問是劉陽嗎?」
「我是劉陽,你是?」
「我是溫蘊之。」
男聲驚訝:「溫蘊之?你是溫蘊之?!」
「是。我現在在清城,張惠阿姨家裡。」她將自己這兩天的事,緩緩地告訴他。
末了問:「他之前有沒有跟你們提過,他生父的事?」
「沒有。」劉陽說:「我問了謝非他們,都說沒有。」
聽見她壓抑的抽泣聲。劉陽安慰:「他被他爸帶走了,人現在肯定沒事,否則不會給惠姨他們寄錢。」
「那怎麼這麼多年,他都不回清城?」
「他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