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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笑不得,「奶奶,廣場舞是您和母親這個年紀跳的。」
「胡說。我都看見像你這麼大的學生在跳。」
「那可能是人家提前適應老一輩的生活。」她調侃。背擦完了,她將對方衣服拉下來,站起身,柔聲交代:「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可以吃晚飯了。」
現在的老人家與小孩子無二,乖巧地說好。她笑著扶對方雙肩,慢慢地讓她躺下,蓋上軟綿的被子。
對方看著她感慨:「菁菁,你懂事了。」菁菁是老人家的孫女。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奶奶,眼睛泛酸。溫家二老在的時候,她沒好好照顧他們,亦沒好好看過他們。
她微笑著說:「趕緊睡吧。」老人家聞言緩緩地閉上眼休息。
她將床底的尿壺拿去洗手間倒掉,沖洗一遍後,放回床底下,旋即將病房內的所有垃圾一併打包帶走。
忙完一切,去消毒區消完毒,她和其他志願者換班,戴著口罩離開醫院。
她從朱寧的公寓搬了出來。和部分志願者、醫護人員住在醫院附近的賓館。
顧婉儀每晚都和她視頻,生怕她出了事,數著日子盼她離開武漢。
凌晨五點她從酒店出來,前往走十幾分鐘就到的醫院。
抵達醫院門口,被一位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年輕女人攔住,「美女,你是醫院的工作人員嗎?」
她駐足,給對方看自己的工作牌,上面寫有編號。「我只是志願者。」
她雖不是醫護人員,但年輕女人依舊對她肅然起敬,並拜託她:「保安不讓我進去,你可以幫我把這些衣服和吃的帶給一個叫陳家越的男醫生嗎?他是我愛人,在這家醫院的重症區十二樓,已經兩周多沒回家了。」
她欣然點頭,說沒問題。沖在一線的醫護人員忙的不可開交,平日她經常幫他們收發飯盒,以及帶東西。
年輕女人表示自己姓陶,名韻詩。屆時方便聯繫,東西送到陳家越手上,二人可以互留電話。
「我叫溫蘊之,這是我號碼。」她翻出自己的號碼。
「這是我愛人的電話。」陶韻詩還給了她自家男友的電話,「你到時候可以給他打電話,叫他拿東西,這樣方便點。」
「好的,我會把東西交給你愛人的。」她認真道。
陶韻詩感激地微笑:「謝謝,有勞你了。」
「沒事兒。」她擺手表示不用。道過別後,她提著年輕女人給的東西離開,進到醫院,乘電梯抵達六樓。
消完毒,輪早班的楊青果給她穿上防護服,且在她的胸前和後背寫下『顧炎生』。
當志願者的第一天,手腳勤快的她被六樓的人熟知,皆叫她顧炎生。為了方便,後面她乾脆繼續用這個名字。
她跟楊青果說自己要去12樓找一位陳家越的男醫生。楊青果瞪大眼:「陳家越?」
「你認識他?」
「算是認識。」楊青果說,同事發的朋友圈有陳家越的照片,並表示對方業務能力強的同時長得還帥。
「另外,他們12樓還有一個叫『溫韻之』的男醫生,畢業於東京大學醫學部,最重要的是超級無敵帥!堪稱醫學界的芳心縱火犯!」楊青果是95後,說話經常蹦出網絡流行語。
溫蘊之訝然,想不到竟然有一位醫術高明的「芳心縱火犯」和她重名。不過也可能只是名字的音節相同。
她告訴楊青果:「我也叫溫蘊之。」她和楊青果雖然在同一棟樓工作,但除了第六層,楊青果還負責第七層。加上不同的排班,算上第一天來報導的那次,二人如今統共才見過三回。
於是楊青果並不知道她的本名,叫她時亦像其他人那樣,喊顧炎生。
「你也叫溫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