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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您睡了吗?”有人敲房门。
起床打开门,唐耀华摸着后脑,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您的灯没熄,我能不能找您谈谈。睡不着……”
有泪痣的男子…06
感情烦恼,沉浸在忧伤中的忧郁少年……邹清荷捧着一杯冰茶安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对方开口。他自己离开校园走入社会,没有缓冲时间直接接手新成立的公司,拼命逼迫自己成长,好有能力与那些年长的老滑头老油条老狐狸们周旋。看到年轻人为感情烦恼,觉得自己心态老化,跟他们有了代沟。
唐耀华低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鼓足勇气开口说话:“阔海是在初一下学期转到我们班上。他给人的印象很牛B,话不多,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不爱参加集体活动,跟班上的同学相处不好。听说他家离学校很远,上学不方便,寄住在别人家里。我们虽然是同班同学,一直没说过话。初一初二时,我个子矮坐在前排,他个子高总坐在最后一排。到了初三,我突然长高跟他成了同桌才有机会说话。他的成绩一般,不爱写作业,上课打瞌睡,常被老师骂……”
唐耀华回忆过去,突然捂着脸笑了起来,“我们突然变成好朋友说起来很好笑。阔海很不会讲话,一开口气死人。他说我长着一张娃娃脸不应该长高,看着不顺眼。我听后很生气,跟他打了一架,被他狠揍一顿送进医院。学校打算开除他,他妈妈穿着军装押着他来医院,命令他跪着床边陪罪。看到他象一只斗败的公鸡,要多衰就有多衰。我很解气,当场笑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妈妈要他在医院照顾我,等我病好才可以回学校。在医院里我发现他不敢坐下,总站着,走路时样子古怪。晚上医院熄了灯,他偷偷摸摸爬起床倒水喝摔倒在地上。我扶他起来才知道,他屁股与背上有伤,血渗在衣服上,很吓人。后来他告诉我,他打伤我后学校通知他爸过来,他被带回家,他爸用棍子打了他一顿。知道他被打,我心里痛快便原谅了他。他身上的伤,自己没办法擦药。偏偏又死重面子,不肯让护士处理。我那时已经不恨他了,便帮他擦药。等病好后出院我们的感情变好。他还是老样子,不理别人,对我却很好。学校见我们家不追究他的责任,便没开除他。他不喜欢回借住的那户人家,那边家里有一个比他大的女儿总骚扰他。后来,他父母让他借住在我家。我是独生子,有他来做伴很开心。我们总在一起玩,看电影、玩桌球、打游戏,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我们考进了同一所高中,虽然不同班但放学后总走在一起,跟以前一样形影不离,比亲兄弟还亲。我讨厌放假,放假他会回家去等开学才回来。有一天,他告诉我两个男人也可以一起生活,可以做男女才能做的事。听了他的话,我觉得很高兴,不想跟他分开,想永远在一起。我们背着大人偷偷接吻……后来被老师发现我们的事,学校把父母们找来。他爸爸打他,往死里打,我害怕他会被他爸打死。跪着求他爸饶了他,发誓说再也不跟他见面。我忘不了……他当时血流满面……瞪着我的眼神很愤怒……他在责备我……轻视我……他被父母带走后再也没音讯。我想见他……想他……”
清荷叹气,柳家的男人行事风格可以配得上“壮烈”二字,不见血不收手。唐耀华与阔海想要在一起,前途艰辛。自己与柳大哥得到老爷子承认,柳家众人迫不得已接受他们的关系。多亏承秉哥夫妇大力相助,还有柳妈妈与三婶婶在中间周旋以及齐宁暗中使招。其过程并不容易,也曾痛苦过。阔海他们没有这些外力相助,仅凭他们自身抵挡各方面的压力,很难。阔海没有三哥那样的勇气,敢主动割断血脉亲缘的束缚自立更生。他们太年轻,习惯依赖家人……“小唐,你们把话说开了没有?”
唐耀华沮丧地摇头,“没谈出结果。阔海对我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