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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你干脆当个演员得了。”
大漠祭 第四章(7)
猛子听出莹儿话里的话,晃晃脑袋,赶紧出了门。他想起了娟娟请“猛子哥哥”的那些话,有些不快。他和双福不同姓,分不出明显的辈份。“哥哥”一说,似乎是按双福和一个本家叔叔对了干亲家一事“赶”的。这就是说,猛子得叫双福媳妇“干妈”。“这骚货。”他骂了一句,忽又觉得双福媳妇有她特殊的用意:“干妈”只是找“干儿”写封信,没别的意思。爹妈当然不知道他曾写过特殊的“信”,遂又佩服这女人的心机。
进了双福家,双福媳妇不冷不热打个招呼,打发娟娟去买烟。猛子关了门,一把撕过女人,抵到门扇上,狠命地亲。女人呻吟几声,扭动几下,推开他,说:“我还以为你忘了我。”猛子说:“哪能呢,都馋死了。”女人说:“屁。你以为我信?”猛子说:“不信算了。”又抱了她,咬几下嘴唇,去解她的裤带。
女人说:“不成,丫头就来了。等她睡着了再说。”猛子说:“不行,不能多待。家里知道我来这儿,哪有一封信写一夜的。”女人冷笑道:“真那么怕?怕就别来呀?你是怕你水灵灵的嫂子吃醋还是咋的?哼,怪不得……”猛子笑道:“哟,谁能抵得上你这身膘呀。”女人笑了。
正调笑,忽听到擂门声。二人吓一跳,开门,见是娟娟买烟回来。女人骂道:“死丫头,哪有这样敲门的?”娟娟不语,将烟扔到桌上,取了书包进了里屋。女人道:“死丫头,懂不懂礼貌?”娟娟不理。女人悄声说:“这丫头懂事了。说话留点神。”遂大声说:“你说双福这死鬼,活苕了,平白无故给学校寄钱。听说明日乡上要送匾,还敲锣呀,打鼓呀。是不是呀?娟娟。”
娟娟气恨恨地说:“你少说些行不行?我还做作业呢。”女人说:“哟,这丫头,吃了火药了……我倒是要写信问问他,还要不要我们娘儿俩?若要,咋个要法?不要,给指条路。刀路?绳路?还是啥路?总不能这样不死不活的。”猛子笑道:“咋?又咋了?人家常给你汇票老爷,你还要咋的?”“咋的?谁稀罕那几个呀。”“那你稀罕啥?”女人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稀罕啥。”
里屋里传来咚咚的擂桌声。女人知道女儿在发泄对自己调笑的不满,就朝猛子眨眨眼,悄声说:“丫头都这么大了,想想也太不该的。”猛子说:“就是呀,以后还是收敛些吧。找一百个麻钱儿,晚上睡不着了,吹了灯,把麻钱撒在地上,一个个摸起来,保证你啥念头也没了。”女人说:“哟,你当我是寡妇呀。听老人说过去守寡的就这样…… 唉,谁说我不是守寡呀?”猛子笑道:“你算啥守寡?你是贞节烈女的王宝钏,胡箩卜背了几背筐。”女人伸手在猛子脸上揪了一下,笑了。
猛子问:“你叫啥名字?”女人嗔道:“哟,真是的,啥都啥了,连名字也不知道?”猛子说:“只知道你是双福婆姨,谁知你叫啥呢。村里女人我多数不知道名字。”女人用她很黑很亮的眼睛望猛子一阵,才说:“想叫,就叫秀秀吧。”猛子笑道:“哟,真可惜了这个名字。”女人也笑道:“谁说不是。哪有这样胖的秀秀呢?”又叹道:“唉,老了,一晃就老了。没有活上个眉眼就老了。快得很,打个盹,几十年就过去了。”
里屋传来娟娟的叫声:“悄些说。我还做作业呢。”女人嗔道:“瞧,我们又没往你耳朵里硬塞话,真是的。一年级的个人,倒有大学生的派头。”娟娟说:“写信就写信,唠叨啥哩?”
大漠祭 第四章(8)
女人笑了,悄声道:“写啥哩?给那个死鬼写啥哩?谁又见他一个字来?这死丫头……要不你先去,迟些来,行不?我还有些事,和你商量。行不?十一点来,推故去玩牌。”猛子说:“这可是你叫我来的。可别再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