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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長刀撐地，爬上來之後坐在第一級台階上，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康塗躺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哀叫了兩聲，虛脫一般去拍趙政的後背：&ldo;我真的要死了。&rdo;然後發現摸到的都是濕的。

&ldo;你累不累?&rdo;康塗問，他非常清楚這是一句廢話，但是趙政確實是沒喊過累。

他聽見趙政長長地嘆了口氣。

康塗聽出了他這一聲中的辛酸苦楚，大笑道：&ldo;哈哈哈‐‐我操，我肚皮疼，我操!&rdo;

這一回就連李信都不再催促他快點走了。三個人或坐或躺地原地休整了不知道多久，康塗就維持著栽倒在地上的姿勢一動未動，問道：&ldo;喂，現在幾點了?&rdo;

沒有人回答。

康塗又問了一遍。

趙政緩慢地抬起胳膊，看了半天，說道：&ldo;十一點二十分。&rdo;

&ldo;哦。&rdo;康塗雖然應了一聲，但是腦袋裡根本沒再思考，又重新放空了。

李信說：&ldo;咱們該走了。&rdo;

沒有人回答。

又過了片刻，李信再次開口：&ldo;走吧。&rdo;

康塗從嗓子裡&ldo;嗯&rdo;了一聲，沒動彈。

&ldo;是不是該吃飯了?&rdo;他忽然問了一嘴。

趙政卻忽然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ldo;怎麼了?!&rdo;

只見趙政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了一般站了起來，說道：&ldo;走。&rdo;

康塗：&ldo;……&rdo;

&ldo;我以為你要去炸碉堡。&rdo;他說。

趙政踢了踢他的腿：&ldo;起來吧康仔，一會再好好歇著。&rdo;

康塗也沒有再耽誤的意思，掙扎著撲騰了兩下子，期間扯動了肚皮上的痛點，大腿上的痛點，小腿上的痛點，以及腳後跟的痛點。也就終於明白了趙政剛才何以是一副硬抗的表情。

三人的速度慢了很多，連李信的大刀拖地的聲音都沉重了不少。

康塗又說：&ldo;下回等它再出現的時候，你要不再多問問別的?&rdo;

趙政：&ldo;……&rdo;

&ldo;我覺得會告訴你的。&rdo;

&ldo;我覺得不會，&rdo;趙政似乎是瘦了些，看上去也被摧殘的夠嗆，&ldo;放棄這些齷齪的想法，還能讓我多活兩年。&rdo;

康塗一拍手，恍然大悟。

趙政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問道：&ldo;你明白了什麼?&rdo;

康塗說：&ldo;這就是你上次逃獄卻沒被重罰的原因?&rdo;

&ldo;……&rdo;趙政反覆整理了一下語言，還是只能蒼白地說，&ldo;不是。&rdo;

接下來的路仍舊一直直行，在下午三點鐘左右時遇見了出來探路的隊員，下午三點半，三人歸隊。

到了所有人的臨時駐紮地時，康塗什麼話也沒說，誰的臉色也沒管，從背包里拿出睡袋，迅速鋪開鑽進去，拉鎖直接拉到頭，幾乎立刻睡死過去。

再之後發生什麼他都不管了，哪怕晚上就要把他投出去他都不在乎，此時此刻，只想睡覺。

&ldo;我聽說人回來了?&rdo;燕靈飛的聲音從老遠傳過來，一路連跑帶顛地趕回來，看見趙政時一臉喜色，&ldo;怎麼樣啊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