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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嘉予問：&ldo;你不會真報了吧？&rdo;

她並不想和他討論財務報表現金流……

陸曄搖頭，趁著她注意力分散，又往前走了一步，從握手變成攬肩，帶著她往樹蔭處走。兩人在這干站著不動，已經有不少視線看過來了，他可不想被人圍觀看戲。

&ldo;我看過我爸公司會計是怎麼記帳的，講道理，算數學題我會，要是和增值稅應收帳款什麼的打交道，我肯定算不平借貸。大二快結束了，大三再拼一年學分績，大四開學肯定要敲定將來去向，時間不多了。&rdo;

基礎學科發展到現在，再想出驚天動地震撼世界的成果已經很難了。如果繼續在數學這個領域闖蕩，未來就是走科研的路。陸曄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來自己在講台上教書講課的樣子，索性狠狠心轉行。

按往屆學長學姐的經驗，除了公務員、管培生等對專業限制較少的出路，轉金融、房地產、計算機是更受歡迎的選擇。

陸曄算了下大三大四要修的學分，再看了看雙學位的培養方案，咬咬牙遞交了計算機雙學位的申請表。

&ldo;上周公布了錄取名單。&rdo;陸曄說，&ldo;以後兩年就別想過周末了。好像正常來講是大一下申請，大二開始念，三年修完，你那時候也這樣吧？我就比較晚了，把三年的課程壓縮成兩年，到時大四下學期得準備兩個學位的畢設，肯定很慘。&rdo;

&ldo;可以轉成輔修。&rdo;倪嘉予勸他，&ldo;量力而行，你總不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rdo;

陸曄說：&ldo;可是我想試試啊。我已經很久沒嘗試全力以赴了。以前總覺得能超常發揮考上a大，大概是花光了我所有的運氣，連爸媽都不指望我還能有更大的出息了，反而怕我天天被牛人們碾壓想不開，現在都不敢跟我提學習。我想我最安穩的出路，應該是順利畢業，接手我爸的公司，當好一個富二代，然後和他們看中的女孩結婚成家……可是我不想要這種生活。&rdo;

陸曄看著她，倪嘉予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扭向一邊，又被他捧著臉轉回來，逼她和自己對視：&ldo;我說過，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女生，不是奉承，是真心話。我這幾個月一直在想，你怕、你不確定、你不敢信我……其實是因為我不夠好，對不對？&rdo;

&ldo;不是……&rdo;倪嘉予試圖把他的手掰開，沒掰得動，&ldo;我自己也沒多好。&rdo;

陸曄不許她迴避：&ldo;別跟我扯政治正確，有什麼說什麼，不用顧慮會不會傷我面子，反正早就被你傷了。&rdo;

倪嘉予拗不過他，乾脆破罐破摔：&ldo;是是是，我就是瞧不起成績比我差的行了吧？&rdo;

&ldo;這樣挺好的。&rdo;陸曄贊同，&ldo;至少得和你一樣優秀才配得上你。&rdo;

倪嘉予無語：&ldo;我是你進步的階梯嗎？&rdo;

陸曄笑道：&ldo;是啊，你是我前進路上的指明燈呢。所以啊，你儘管膽小好了，我來負責膽大，你可以守著你那一堆害怕縮在龜殼裡，我會學著給你遮風擋雨。等你哪天有心情探出頭來，看到外面天朗氣清，而我在等你。&rdo;

倪嘉予非常慶幸他此刻捧的是她的臉，不是胸口。

這種心頭小鹿亂撞的感覺真是……陌生得可怕。

&ldo;你敢不敢跟我做一個約定？&rdo;

&ldo;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