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2/3 页)

備登記，便見一對男女相擁而來，酒氣熏天。

&ldo;一間大床房。&rdo;男人臉上泛紅，眼神迷離，將身份證拍在桌上。他手裡抱著一個，兩眼還不住地往倪嘉予身上瞄。

陸曄果斷將她拉到自己身後，擋住了那人不懷好意的視線。

前台小姐見怪不怪，錄入身份信息後便抽出一張房卡，隨手一指：&ldo;412，直走右轉，左手邊第二間。&rdo;

男人打了個酒嗝，呼出渾濁的惡臭，腳步虛浮地摟著女人往裡走。

前台小姐撇了撇嘴，問他們：&ldo;你倆也要一間大床房？&rdo;

倪嘉予正想掏身份證，陸曄拉著她就走：&ldo;不住了，去我家，明天一早我送你去火車站。&rdo;

半個小時後，她坐在陸曄的房間裡，深覺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她竟然被陸曄那小鬼拐回家了！

陸曄從樓下廚房端出來兩碗蓮子凍，遞給她：&ldo;來，嘗嘗我媽的手藝。&rdo;

倪嘉予只見過尹慧芬一次，還是為了告陸曄的狀，印象里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家裡自製的蓮子凍，品相不輸商店，裝在小玻璃碗裡，碗壁上滲出液化的冷氣，凍上綴了個蓮子，撒了一把紅豆，嘗起來清甜慡口。

她不禁想起了母親周子英。

她記得小時候，家裡的飯都是倪立恆做的，周子英在本市唯一一家一本高校當大學老師，教物理。有一次倪立恆出差，周子英照著食譜準備母女倆的飯菜。

倪嘉予踮著腳趴在桌子上，見她媽媽鄭重其事地找出了一個托盤天平，拿著小鑷子教她：&ldo;左物右碼，所以左邊放鹽，右邊放砝碼，放鹽時要先墊一張紙，防止腐蝕。這是砝碼質量，這是游碼讀數。我們要稱多少來著……15g，會不會太少了？&rdo;

於是周子英加了兩個10g的砝碼。

這麼大陣仗，就為了做一盤番茄炒雞蛋，還炒咸了。

此刻吃著尹慧芬做的蓮子凍，她由衷地羨慕：&ldo;陸曄，你真有福氣。&rdo;

他不但有媽媽，還是個手藝絕佳的溫柔媽媽。只不過對倪嘉予而言，只會做黑暗料理的媽媽也是媽媽，總比沒媽要好。

陸曄沒察覺這簡單一句話的心酸 ，只憑著字面意思理解，忍不住叫苦連天：&ldo;你試試一天被餵四五頓，撐死我了……不過福氣這玩意嘛，都是虛的，誰都看不見，誰也說不準，要是實打實的，我還能分你一半，解解你近期的霉運。&rdo;

&ldo;唔，你最近說的話很有哲理。&rdo;

&ldo;不敢當，跟你學的。&rdo;

倪嘉予環顧四周：&ldo;我睡哪？&rdo;

陸曄拍拍身下的沙發：&ldo;我睡床，你睡這。&rdo;

倪嘉予：&ldo;……這是待客之道？&rdo;

&ldo;不，這是男女有別之道。&rdo;

幸好現在是夏天，蓋條毛毯遮遮空調的冷氣就好，不用費心去翻箱倒櫃地找被子。倪嘉予躺在沙發上，將毛毯從腳到脖子蓋嚴實了，開始後悔她為什麼不住賓館……

沙發柔軟，躺上去恨不得自己沒長骨頭，翻個身也要小心翼翼，非困極不易入睡。或許是突然到了一個充滿異性氣息的環境，本能的防禦提高了警惕，也或許是這晚的決裂與告別讓人心事重重不得清靜……

總之，倪嘉予失眠了。

當她第十次翻身時，陸曄終於忍不住了，倏地爬起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