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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二的學生，本來就是剛碰實驗儀器的小孩，一看到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光譜就激動得不行，哪還有心思分辨這是自家的還是別家的。

重做時整個房間就他這一台分光計在操作，排除了干擾，自然就成功了。

陸曄歡天喜地：&ldo;我就說我實驗步驟沒錯嘛！&rdo;

倪嘉予說：&ldo;是啊，你就是一不小心眼瞎了。&rdo;

實驗成功了，陸曄心情好，不跟她計較，火速記下角度數據，熟練地打開實驗室的台式機輸入數據，看到小窗口提示&ldo;誤差在允許範圍內&rdo;時，激動地大喊：&ldo;噢耶‐‐&rdo;

開給本科生的實驗課程集中在教學樓頂層，晚上八點，空無一人。

他這一喊，餘音繞樑，回聲不止。

兩人都嚇了一跳，而後相視而笑，不能自已。

倪嘉予說：&ldo;陸曄，你可真是一活寶。&rdo;

&ldo;承蒙誇讚，不勝感激。&rdo;

樓道里的燈壞了，陸曄下樓時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應用。一束白光照著腳下的台階，看不清一米開外的路況，倪嘉予走得不是很有安全感。

當她第三次差點崴腳時，陸曄扶起她：&ldo;走慢點，穩一點，不要急。你怕黑嗎？&rdo;

&ldo;沒。&rdo;倪嘉予破罐破摔，不再和自己較勁，抓緊了他的小臂，看清了台階邊緣才肯往下走，&ldo;我跟你講，我做實驗都是一次過的。&rdo;

&ldo;好好好，知道你成績好。&rdo;

&ldo;我從沒在不亮燈的樓道里走過。&rdo;倪嘉予說，&ldo;一時間情緒複雜，腦洞大開，突然想起了很多校園鬼故事。&rdo;

&ldo;……閉嘴。&rdo;

兩人靠得很近，整個三角樓梯間只有他們的腳步聲迴蕩，全部光源只有一部手機。

倪嘉予聽起來興致高昂：&ldo;陸曄，你知道我校四大鬧鬼聖地嗎？&rdo;

&ldo;我不想知道。&rdo;

&ldo;遠的就不說了，我們這棟就是四大之一。&rdo;倪嘉予越說越帶勁，&ldo;你之前是不是好奇過，明明電梯只到五樓，為什麼實驗手冊上寫的教室地點卻在九樓？&rdo;

陸曄確實好奇過，但現在他一點也不想知道答案。

&ldo;其實啊，那是故意不想讓學生知道的。學生公寓最高七樓，各大系館最高五樓，全校除了天文台，就只有這裡最高。你想想，這說明什麼？&rdo;

&ldo;說明什麼？&rdo;

&ldo;說明這是跳樓的第一選擇啊！&rdo;

陸曄停下來，關掉手電筒應用，不走了。

失去了唯一的光源，倪嘉予有點心慌，搖了搖他的手臂：&ldo;怎麼了？&rdo;

陸曄在台階上坐下，悠閒地伸長了腿，說：&ldo;你自己回去吧，我決定在這坐一晚上。反正我穿得多，暖氣也開了，凍不死。&rdo;

倪嘉予看不見他的表情，也跟著坐下來，縮在一邊問：&ldo;別啊，好端端的，幹嘛不回宿舍？&rdo;

陸曄說：&ldo;哦，有個人要給我講鬼故事，我估摸著，接下來的劇情應該是跳樓的學生陰魂不散，飄蕩在實驗室惡鬼索命了。我決定和這些當了鬼的學長學姐們聊聊天，下次做實驗時麻煩他們幫幫忙。&rdo;

倪嘉予：&ldo;……我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