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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影時，陸曄特意站在了倪嘉予身邊。

幫忙拍照的路人妹子在找角度，指著他說：&ldo;那位同學靠里一點，出框了。&rdo;

陸曄自然地攬住了倪嘉予的肩膀，感到手心接觸的那人有一瞬間的僵硬，他偷偷地看她的臉色，她並沒有露出厭惡或不快的表情。

還好。

還好她不討厭他。

要不然他真不知道如何自處。

四點半時，除了最熱鬧的攤子外，其他小攤子陸續收拾東西。陸曄去地下超市買了杯綠豆沙冰，出來時碰到倪嘉予在踢石子玩。

倪嘉予起先沒注意他，直到他呆呆地站在樓梯口，被後面人提醒：&ldo;同學，你擋道了。&rdo;

陸曄忙說了聲對不起，側身讓開。

倪嘉予走近，笑問：&ldo;有空嗎？我請你吃頓飯。&rdo;

&ldo;好啊。&rdo;陸曄客氣地答道。

兩人沒去食堂，去了家西門外的火鍋店。

臨近五月，氣溫回升，偶爾超過二十五度，都能穿短袖了，他倆居然開始吃火鍋。

陸曄很不能理解。

倪嘉予熟練地找到位置，對服務員說：&ldo;要鴛鴦鍋，一半是番茄鍋底，另一半是雞湯。&rdo;

服務員難得碰到這麼點鴛鴦鍋的：&ldo;都不要辣嗎？&rdo;

倪嘉予玩著筷子，問陸曄：&ldo;我不吃辣，你好像也不吃？&rdo;

&ldo;嗯，不吃。&rdo;其實陸曄小時候還挺愛吃辣的，後來陸建平胃不好，尹慧芬就不愛做辣菜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她還能記得他的口味，讓陸曄小小地高興了一陣。

&ldo;火鍋不是冬天吃的嗎，怎麼這時候來吃？&rdo;

倪嘉予飛快地點了一堆菜，遞給他看看想添什麼：&ldo;誰說火鍋是冬天吃的？一年四季都能吃呀。你要是願意，大熱天進火鍋店，一邊吃得滿頭大汗，一邊喝冰鎮酸梅湯，那滋味才慡呢。&rdo;

陸曄添了個她愛吃的魔芋絲，把冰酸梅換成常溫的，將菜單交給服務員，這才回答她：&ldo;電影裡都這麼演啊。民國的冬天，內憂外患，戰爭一觸即發，兩個革命者聚在一起，邊涮牛肉邊討論國家大事，嘴裡一定要念叨一句：&l;要變天了。&r;是不是很有畫面感？&rdo;

倪嘉予被逗得直笑：&ldo;你又在亂講……&rdo;

這家店上菜很快，十分鐘不到就備齊了。

倪嘉予給兩人各倒了杯酸梅汁，舉杯相邀：&ldo;來，碰一個。&rdo;

&ldo;好！&rdo;

就在陸曄以為她是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回歸正常朋友情誼的時候，倪嘉予忽然說：&ldo;以後出了國，就很難有機會吃熱氣騰騰的火鍋了。&rdo;

陸曄夾菜的手頓住了，好一會兒才說：&ldo;哦，那你今天多吃一點，我不跟你搶。&rdo;

&ldo;沒什麼話想說嗎？&rdo;倪嘉予問他。

陸曄假裝思考的樣子，故意說：&ldo;好好保護你的頭髮，祝你觀測的小行星不被隕石砸了。&rdo;

倪嘉予的臉隱藏在撲騰而起的水汽之後，輕輕問：&ldo;真不提啊？&rdo;

陸曄苦笑：&ldo;提了你會答應嗎？&rdo;

&ldo;不會。&rdo;這話倒是斬釘截鐵。

&ldo;那還提什麼，吃吧，以後你就吃不到了。&rdo;

&ldo;我經歷了五年的異地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