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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屹忱手上拿著把很有質感的黑傘,胡珂爾眼尖地發現磨砂傘柄刻著一個什麼符號,不由得好奇問道:「謝屹忱,那是什麼啊?」
張余戈看了眼。
他知道這傘是之前謝屹忱得了獎後隊裡發的禮物,老師還說可以讓他們刻字,有些人就寫了座右銘什麼的,但是謝屹忱的很簡潔,就一個姓氏首字母「x」,班上的同學都知道,所以從來不會丟。
謝屹忱還沒回答,張余戈快人快語,那陣驕傲感又上來了:「這傘可是國家集訓隊限量版。」
胡珂爾覺得謝屹忱這人很酷,連傘的造型都這麼酷,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
走出去的時候外面正雨水如注,謝屹忱和張余戈一人帶了一把傘,本來應該是倆女生打一把,但兩把傘都不大,兩個身高一米八幾的男生擠一起明顯有些太委屈。
謝屹忱撐開傘的時候寧歲正好在旁邊,很自然地落入了受蔭庇的範圍,她稍頓一瞬,於是說道:「謝謝。」
換來他輕描淡寫地嗯一聲。
從酒吧回去也就是十五分鐘的距離。
撐著傘走在雨里,本來是溫柔小意的情景,但胡珂爾和張余戈都挺避嫌,中間仿佛隔著一段馬里亞納海溝,搞得氣氛略顯僵硬,兩人左右衣袖都有澆濕的地方。
相比而言,寧歲則抱著自己的小包,稍稍落後謝屹忱半步,小心地跟在他身後。
謝屹忱穩穩地握著傘柄,目不斜視,並未側眸去看她。
寧歲覺得這傘貌似往她這邊傾斜了點,但是怕淋到雨,還是下意識跟他又挨近了一些。
她很快嗅到他身上漫開的那種氣息,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但就像是乾燥的木香、深沉的泥土氣味和陽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人心思微恍。
他側顏輪廓很優越,鼻樑高挺,不笑的時候下頜線顯得鋒利冷峻,在朦朧的雨幕中有一種格外不同的感覺。
「謝屹忱。」
「嗯?」
他嗓音懶洋洋的,寧歲低下頭,眼睫輕輕眨了下:「你這個x,其實是求解未知數的那個x吧?」
第5章 魔鬼
雨水滴在傘檐上,發出濕潤的脆響。潮氣迎面而來,古城裡綠意清新,有種古樸的美感。原本生機勃勃的夏夜,因為這種風雨天氣而涼爽了不少。
話音和雨聲相融在一起,聽不太清。這樣的環境有些阻隔人的感知能力。
恰逢這時,有三輪車拉客經過,正好地上有個不小的水坑,霎時濺起了水花。
謝屹忱拽住寧歲的手臂將她拉到身後側,擋了這麼一下:「小心。」
寧歲看到有星點深色泥水印跡落在他衣服上:「抱歉,你衣服好像濕了。」
謝屹忱不太在意的樣子,慢條斯理:「沒事,回去換掉就好了。」
他手指還握在她小臂上,雖然接觸到的是外面薄薄的毛衣,但是寧歲仍可以感覺出他修長又有力的骨節,手腕似有些微微發熱。
她偷瞄了他一眼,但謝屹忱很快鬆了手,問:「剛才說什麼?」
胡珂爾和張余戈因為有點尷尬在前面飛快邁步,就像在走兩人三足,古怪中透露出一絲滑稽。
好像不是個適合聊天的時機,寧歲隨謝屹忱腳下快了幾步,平靜道:「我說,你這個傘上刻的是不是方程式里的x。」
謝屹忱這時候偏頭看她,略抬了下眉:「確實是這個解釋。怎麼想到的?」
他大概是真不記得她了,不過想想也正常,只是早先有過幾面之緣、說了一些話的路人而已。
有雨水落在她手背,冷氣潮濕,寧歲沒在意,只是微抬起睫:「我聽說你是學數競的,我也學過,所以下意識就聯想到了。」
對於這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