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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競澤看起來也沒多在意他,離婚的事應該不難。這麼想著,盛旖光沒再多說其他,安靜等傅競澤回應。
深夜裡風很靜,偶爾有樹葉摩擦的沙沙聲。
傅競澤背著光,臉上的神情看不清晰。
約莫過去一分鐘,傅競澤終於開了口:&ldo;確實是良辰吉日,我們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rdo;低沉好聽的聲音隱隱帶著與夏日相悖的涼意。
絲絲怪異的感覺浮上心頭,盛旖光腦子卡頓下,又立馬反應過來:&ldo;啊是嗎,我不記得了。&rdo;說完下意識往後退一步,抵著護欄讓自己站得更直。
為防傅競澤再語出驚人,盛旖光語速飛快:&ldo;傅競澤,咱倆以前什麼樣的關係你也清楚,在一起過真不合適,影響身心健康和社會和諧。&rdo;
見傅競澤不為所動,盛旖光繼續努力:&ldo;你知道我喜歡女生的,雖然不知道怎麼和你結了婚,但我既然都不記得了當然不該作數。醫生都說了,我是因為長期壓抑精神崩潰才失憶,說明跟你一起我也不開心,繼續下去要是哪天我想不開了對你也不好。&rdo;
&ldo;還是離了吧,傅競澤。&rdo;
盛旖光的模樣看起來足夠誠懇,月光將他的輪廓勾勒得足夠柔和,每一句話仿佛有理有據讓人覺得應該答應下來。
可傅競澤毫無遲疑:&ldo;不行。&rdo;
盛旖光眼睛睜大,似要看清面前站了怎樣一個鐵石心腸的惡劣討厭鬼。
盛旖光忍不住質問:&ldo;為什麼?&rdo;
傅競澤很平靜:&ldo;法律規定對配偶有扶養義務,你現在失憶了。&rdo;給出的理由同樣沒有溫度。
盛旖光抬手揉了揉耳朵,眼睛再睜大,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ldo;法律還規定婚姻自由呢!&rdo;他又不是法盲!
下一秒,就聽傅競澤說:&ldo;嗯,你是自願結婚的,我們宣過誓。&rdo;
盛旖光目光怪異,正要借用著名哲學家歐布里德的話反駁回去,就聽到更離譜的:&ldo;我們自願結為伴侶,從今天開始……&rdo;
&ldo;互敬互愛,互信互勉。&rdo;
……
&ldo;同甘共苦,成為終生的伴侶。&rdo;
毫無徵兆的,像是證明,又像是提醒。
在盛旖光漸漸變得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傅競澤不疾不徐地完整重述結婚誓詞,語調少有的柔緩,簡直不像是在對他說。
盛旖光耳朵痒痒的,像有風的氣息在撩擦,那風柔和又猛烈,連耳膜也不可避免地被碰觸、撫摸。
他下意識想要抬手捂住耳朵,將可怕的咒語阻擋在外。咒語可惡地沉沉砸落,如同一聲聲平和的詰問,讓人無端發慌,失去抵抗的力氣。
盛旖光從來只知道這人背課文厲害,不知道他還會念咒,比西天取經的唐僧還要會。
看著他纖薄的唇瓣張張合合,盛旖光的腦袋被砸得一陣眩暈,額頭隱隱作痛,總之哪哪都不舒服、不對勁了。
有心想反駁,卻真的一點話也說不出來。
盛旖光不想看到傅競澤了,也怕他再說出什麼鬼話。
&ldo;睡覺!&rdo;扔下這句,盛旖光越過傅競澤徑直進了室內,憋悶得將整個人裹進被子裡,心想,傅競澤果然是他一生之敵。
等到床的另一側陷下,盛旖光才後知後覺忘記說分房間了。
窸窣的響動中有熱源靠近,淺淡的木香纏著薄荷的清涼味道從身後籠罩而來。
盛旖光側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