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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旖光不由順著林泊聲的話去想,傅競澤該不會是因為擔心他受傷,才冒著雨匆匆趕回來吧?
這樣惡劣的天氣,或許很難乘到航班,或許傅競澤一夜沒睡。
黎明前手機話筒里喧雜的背景音在此時清晰起來,是行李箱滾輪划過地面的聲音、是路人交談的聲音、是機場廣播播報的聲音。
不,在他受傷前,更早的時間傅競澤就準備回來了。
那通時間悠長的通話、很多個未接來電,讓盛旖光很難相信和自己無關,可他也想不到一個明確充足的理由。
傅競澤向來打理得平整的西服起了褶皺,利落的黑色短髮被風雨弄亂,輪廓深刻的臉上還有些潮濕。
他隔著距離,靜默地看過來。
傅競澤那雙墨黑的眼睛有灼人的熱度,是平靜的、克制的,也是迫人的,不容逃避地將盛旖光鎖住。
盛旖光手指收緊,艱難地把自己的思緒隱藏起來,不想被看破。強裝平靜地問他:&ldo;你怎麼今天回來了?&rdo;
盛旖光問完輕輕呼出一口氣,讓自己不要緊張,期待著傅競澤會怎樣說,又糾結於該怎樣回應。
傅競澤掃了眼擋在盛旖光面前的林泊聲,林泊聲立馬識趣地往旁邊退開一步,玩笑道:&ldo;得,我多餘。&rdo;
傅競澤很快就到了盛旖光跟前,冰冷的手指按在盛旖光的手指上,視線低落到那片青紫:&ldo;分公司事務結束,沒必要繼續留下。&rdo;
輕描淡寫的解釋,似乎和盛旖光毫不相關。
盛旖光手指被刺激得輕微蜷了蜷,聽到答案後迅速抬眸打量著傅競澤,試圖找出破綻,目光一寸寸掠過他帶著水汽的臉,始終沒有得到和他對視的機會。
傅競澤只看他的傷口,好像傷口裡能長出來個新老婆。
盛旖光沒來由的有些生氣了,最好傅競澤真的就是因為忙完才回來的。
這時候傅競澤再次開口:&ldo;這就是你說的不嚴重?&rdo;傅競澤的語氣有些冷,顯然是生氣了。
盛旖光也不知道他生的哪門子氣,嘴比腦子更快的:&ldo;本來都沒事的,還不是你亂說話,說什麼不分開。本來都不會撞到。&rdo;說完感覺不對,忙別開臉,暗自希望傅競澤別想太多。
傅競澤終於捨得把視線上移到盛旖光的臉上,也終於察覺到盛旖光情緒不太好。抬手輕輕碰了碰盛旖光的臉,放柔了聲音:&ldo;嚇到你了?&rdo;
盛旖光遲疑了下,沒有去拍他的手,不過乾脆利落地轉身背對著他。臉上熱熱的又冰冰的,像他現在的腦子一樣亂。
傅競澤從身後虛虛地攏住盛旖光,小心地不讓潮濕的水汽沾到他身上:&ldo;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現在的承受能力,對不起。&rdo;
&ldo;但從遇到你的那天開始,我就沒想過我們會分開,不論以什麼樣的關係。&rdo;
盛旖光的耳垂燙燙的,心頭的悶氣也因為傅競澤的話消散開,本來將受傷這樣的意外事件推到傅競澤身上就毫無道理可言,傅競澤什麼也不追問就向他低了頭。
這樣的情況從前從來不會有,傅競澤不會道歉,強勢、冷漠這種類型的標籤都可以貼到他身上,盛旖光和傅競澤的對抗一直是一方的張牙舞爪,一方的漠然以對。
傅競澤的手重又觸上盛旖光的手,勾著他的手指緩慢的、一點一點地把褲子往上拉:&ldo;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rdo;
盛旖光發現五年後的傅競澤總喜歡哄他,輕而易舉地就讓他暈暈乎乎的聽了話。
就像現在,他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本來也是要去醫院的,只是他沒想讓傅競澤陪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