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县邑多废、渠渎嬉闹(第2/3 页)
死颇有蹊跷,又不能回乡参与父亲的丧礼。
乞伏司繁回到勇士川后,其长子乞伏国仁在旁人辅佐下,担负起长安赐第的迎来送往,几年历练下来,心智远比同龄人成熟,十一岁的他在离开长安时,叮嘱弟弟乾归谨言慎行,并如他一样担起责任,九岁的乾归心中有悲伤、有疑问、有恐惧、有不满,却全都只能憋在心底,对苻登、窦冲,对苻坚,对前秦全都生出恨意。
“阿乾(gàn),姚博士央他幺叔置了张新弓,一早就邀人放课后去渠渎射鹁鸪,你也一起去罢。”
吕隆虽是在询问乞伏乾归意见,但不待其回应,就将人搂抱着朝外走去,平时都是乾归拉着他嬉耍,如今其父亡故,原本活泼的好友变得一整天都沉默寡言。
苻坚恢复太学和地方各级学校,注重人才培养,可老师的数量却不足,因此在孩童居多的国子学,博士多由学业出众的太学生充任,时常上午点卯、授课结束,下午自己还要赶去另一头听讲,国子生的午后课业谈不上繁重,全凭自觉,去留自便。
姚兴的眼睛很有特点,黑眼珠比例大于常人,直视过来时幽谧有若深渊,小小年纪就给人一种庄重沉稳、不怒自威的感觉。
国子生学舍里,吕隆得过且过,姚兴勤勉好学,对比鲜明的二人,都从未因学业考校发过愁,但授学的一众博士皆偏爱后者,时常命姚兴代为领读,一来二去就被小伙伴们以“姚博士”戏称。
学业优劣导致的对比,难免令孩童之间产生隔阂,一听讲就低着头打盹的吕隆,从来不是被嫉妒的对象。而姚兴则是时常主动招朋引伴,无论学舍内还是学舍外,都是一群同龄人之中的焦点,并没有与同窗们生分。
这种对交际的擅长,除了性格使然,更多的还是来自家庭传承,童年的姚兴深受其父影响。姚弋仲子孙众多,儿子就有四十二个,姚兴的父亲姚苌在其中排行二十四,少年时任侠放荡,不务正业,但为人大度,善于结交朋友,在家中与众兄弟的感情也都极好。
太学位于长安城南,附近就是昆明渠上段,自东汉以后时有淤塞、漫溢,前赵、后赵在修缮长安宫室时,都顺带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治,苻坚继位后为加强农业生产,改善水利,数次下令疏通长安周边沟渠。
两侧除了自然形成的洼涝,还有临近聚落为了灌溉,自行挖开引水的浅沟,一些旧时废弃的水沟积年累月浸润后,水草也跟着扩张过来,形成了许多芦荡一般的沼地。每至秋、冬,这些遍布水草的平原湿地,就成了野禽的觅食之地,鹁鸪就是斑鸠,外形与鸽子相似。
吕隆、姚兴所在的这个国子生小圈子里,最近又添了新成员,来自金城赵氏的赵盛之,因为吕光小妻赵氏的关系,论起来还是远房表亲。
这一年,获赐入太学的赵盛之十一岁,其父是前凉司兵赵充哲,数月前战死于灭凉之役,苻坚感念其忠下令厚葬,赐其子嗣入太学。赵盛之尚未从丧父的哀痛中走出,又并不情愿的来到陌生环境,初入国子学的他一个朋友也没有,悲伤、思乡与委屈交杂于胸,他时常忍不住偷偷躲起来闷声哭泣。
“阿乾,往昔玩耍,数你兴致最高,这几日怎么一脸丧气,唤你亦无理睬。”
一干小伙伴来到苇子茂密的草甸,交际手腕尚且幼稚的姚兴看到乞伏乾归闷闷不乐,无意间将其霉头触了个正着。
因战事征调,姚苌几兄弟都外出统兵,家中交际相应减少,姚兴还不知道乞伏乾归丧父之事。
姚苌此时已经进入中兵为将,前秦中兵家属形成的营户,就安置在长安周边,与鲜卑徙民利益冲突最为直接,即便乞伏氏出自陇西鲜卑,可姚氏作为中兵将校,为了不引发同袍反感,双方走得并不近,都把家中孩童间的交往作为缓和,但并未过多看重。
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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