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无赖子来朝、起家期门郎(第2/4 页)
说,这既消除了威胁,也生成了新的威胁,于是他以席宝、仇腾为喉舌发声,明里随便寻了些毫无根据的罪名中伤王猛,实则意在针对支持王猛改革的李威,对内宫与外朝的勾连发出警告,比起动辄滥杀大臣的苻生,二人的政治手腕有如云泥之别。
苻坚十六岁袭父爵东海王,获授龙骧将军,挥剑捶马收服士卒之心,开始统军掌兵,十九岁时参与政变废杀苻生,受群臣劝进即位天王。而前秦攻克襄阳这年,太子苻宏已经二十三岁,苻坚一方面忌惮长子苻丕在军中的威望迅速提升,另一方面也意识到,再这么继续抑制储君势力,这太子恐怕就要养废了。
魏晋时以左为尊,吕光收捕苻重平定洛阳兵变后,被召还长安,担任太子右卫率,右率的营兵兵额大约只有左率的六成,且左率石越还是吕光的小舅子,要知道,石越能在襄阳之战建立功勋,多赖入洛调兵时得到吕光鼎力相助,不过二人向来友善,又是姻亲,这事问题不大。
可更有意思的是,潜入洛阳游说吕光,传达收捕苻重命令的窦冲,事件平息后论功,被拔为殿中上将军。
前秦的这一职位效仿自晋之殿中将军,隶属中兵,统领殿中宿卫,经常在君主跟前出入、照面,但地位又在中兵各营的营将、校尉之下。与太子卫率相比,殿上将军看似级别不如,但作为经常在苻坚面前刷脸的实权中兵将领,往后升迁远比太子卫率更容易,毕竟太子没继位,就只是储君罢了。苻登被贬离长安任狄道长之前,就曾经担任此职,之后转迁羽林监、长安令,在鱼羊食人一事前后的风波中,代苻坚受过而遭贬谪。
窦冲原是王鉴的同乡兼部将,王鉴带兵严苛,士卒对其不喜,但也不敢违背,只是将怨气埋藏心间,救援寿春战败归来不久,王鉴病死,旧时矛盾加上新败怨气,这些氐兵的情绪彻底爆发,平时附从于王鉴的窦冲就成了发泄的对象,被构陷下狱,险被论死。
王鉴是前任武卫将军,早年为李威部下,参与了云龙门之变,而窦冲在王鉴执掌武卫营时得到提拔,也就同样成了为苻坚掌握中兵的嫡系将校,但他之前的坎坷境遇,事涉中兵内部职位变动导致的权力博弈,不单是王权与宗室、外戚、勋贵的争夺,更有胡汉各族矛盾,以及由后继者人选产生的纷争。
所以,苻坚当时并未冒着可能失去氐兵军心的风险,过度关注窦冲,而是任其受诬下狱,如今窦冲的名字再度出现于视线中,这才在赏功时给予超拔,作为补偿。
在石越、窦冲所得升赏都高于自己的这种情形下,吕光却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淡然接受任命,自攻灭前燕后调任洛阳已有八载,许多亲朋故旧闻讯后都赶来拜见,其中难免提及右率任命一事,在言谈中为此抱不平,吕光则一概不不予回应。
而这些来访的达官贵人中,不乏吕光儿时的好友,可他仍然口风严密,没有丝毫怨愤的情绪,因为他心内明白,这些人同样也是苻坚的发小,甚至还有人暗中受命前来试探。
结果正如吕光所判断的那样,这确实是苻坚所设的考验,而吕光的安之若素,苻坚扪心自问,觉得做不到如此,之后对吕光的态度也就越发的敬重,很快就为其加授破虏将军,调拨中兵命其统军入蜀平叛。
襄阳失守后,为救援困守西城的东晋魏兴、晋昌二郡太守吉挹,毛穆之率军三万余进攻巴中,被前秦宁州刺史姜宇所部击退,当时蜀郡人李乌聚众两万余,围攻成都以响应晋军。
毛穆之虽然退还巴东,但仍对秦军形成牵制,而姜宇兵力有限,没有余力回援成都,于是只能由长安派中兵入蜀。
前秦在成都北面的广汉郡,原本是有射声校尉、鹰扬将军徐成率中兵一部留驻,但因为巴西郡人赵宝在武始郡以南起兵反秦,向东晋称臣,武都、仇池两地同时告急,就近的徐成奉命率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