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第1/3 页)

他擦去淚水，抱著索朗月的頭，鄭重地給她一個親吻。索朗月說：&ldo;好了，我比

小人魚幸福多了，在臨死前終於得到了你的愛。

請把我扔到海里吧，我該去尋找我的歸宿了。&ldo;

拉姆斯菲爾流著淚，只是搖頭。他怎麼忍心把受傷的索朗月扔到水裡！海豚

人們這時都聚在木筏周圍，仰著頭默默地看著。弗朗西斯走過來，低聲說：&ldo;雷

齊阿約，按索朗月姐姐的吩咐辦吧。&rdo;

拉姆斯菲爾悲痛欲絕，但他也知道，那個歸宿是不可改變的。他抱起索朗月

的身體，四個海人在旁邊幫他。他們走到筏邊，拉姆斯菲爾最後吻吻索朗月，把

她輕輕放入水中。在這個過程中，索朗月一直用明亮的目光看著他。

一萬多個海豚人依次同她告別。仍是那個古樸的方式，當瀕死者往水下沉時，

立即有一人游過來，頂她到水面上呼吸。每個人都一絲不苟地做著，其它人則耐

心地等待。送別的海豚人越來越多，也包括一些未做智力提升的海豚，海面成了

海豚腦袋的叢林。這個儀式整整進行了兩個夜晚一個白天，在第三天早上才結束。

在這段時間裡，拉姆斯菲爾一直在筏面上為索朗月做祈禱。弗朗西斯搖著導向漿，

讓木筏追隨著索朗月在水中飄浮的身體。

夜色漸漸消退，幾隻殘星鑲嵌在晨光中，還在海平線下的太陽已經染紅了東

方的幾抹白雲。一位海人告訴拉姆斯菲爾，撒母耳長老用低頻聲波通知說：他趕

不上索朗月的送別儀式了，讓雷齊阿約代他與索朗月告別。拉姆斯菲爾下到水裡，

游過去，把索朗月的身體最後一次頂出來。索朗月已經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但這

時她感覺到是拉姆斯菲爾在抱她，便用力睜開眼。拉姆斯菲爾俯在她耳孔邊說：

&ldo;撒母耳長老讓我代她向你告別。永別了，我的愛。&rdo;

索朗月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她安然一笑，閉上眼睛。拉姆斯菲爾真不忍心

把她溫暖的身體拋開不管啊，但周圍的海豚人在用眼色示意他：讓索朗月入水為

安吧。他狠心鬆開了抱持，索朗月失去活力的身體緩緩向水中沉去。一隻虎鯨沖

過來。早先在與鯊魚的搏殺中它是海豚人的盟友，它還參加了追悼，鄭重其事的

頂索朗月出水。但這會兒，它看到儀式結束，便衝過來一口把索朗月吞掉。

周圍的海豚人都感激地看著它。

拉姆斯菲爾突然向虎鯨游去：&ldo;虎鯨，把我也吞掉吧，讓我和索朗月死在一

起。&rdo;虎鯨好奇地看看他，用腦袋把他頂開。&ldo;把我吃掉，我不是什麼雷齊阿約，

這會兒也沒有聖禁令限制你，快吃吧。&rdo;虎鯨仍是好奇地盯著他，好像他是一個

瘋子。拉姆斯菲爾俯在自己左臂上狠命一咬，鮮血汩汩外流，他把血液滴在虎鯨

的腦袋前：&ldo;快把我吃掉！你難道沒有聞到血腥味嗎？我是個殺人兇手，蘇蘇、

約翰和索朗月都是因我而死的呀。&rdo;

虎鯨一定被纏煩了，嗅嗅血團，轉身悻悻地走開了。拉姆斯菲爾慘然說：

&ldo;我太髒了，虎鯨不屑於吃我啊。&rdo;

周圍的海豚人遵照&ldo;為尊者諱&rdo;的古風，一直對人群中心的這一幕裝聾作啞，

垂著目光，不與拉姆斯菲爾打照面。四個海人游過來，架著拉姆斯菲爾回到木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