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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她的肌肤白得如同名贵的定窑白瓷,在烛光里泛着一层柔和的光彩。他想起从前在书上看到的“敷粉太白”,心道原来真有这样的事情。纤细修长的手指还停留在琴弦上,他却忽然想把那只手握在掌心,再不要松开。
“真是个痴儿。”他道,声音十分温柔,“你若想,改日朕与你一起作首曲子便是,何必去羡慕他们?”
她不说话。他只得走过去,捧起她的脸,看到她眼睛的那刻微微一愣:“怎么哭了?”
“有陛下这句话,阿云纵死无憾了。”她道,眼泪流得更急。
他瞅她一会儿,摇头笑起来:“朕生平最受不得女子的眼泪,如今见你哭成这样,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别哭了,朕允诺你,定会给你谱一首更好的曲子来。朕自问,曲艺方面还不会输给朕这位太爷爷。”
她泪还未干,就忍不住噗嗤一笑:“陛下真是好生自信。上次还唬臣妾说,我的琴艺堪比贞淑皇后,如今却又夸起自己了。”
他挑眉:“谁说朕是唬你?”
大概是为了岔开那个会让她变成泪人的话题,皇帝一本正经道:“朕小时候呢,父皇对朕寄予厚望,所以要求极为严苛,琴棋书画一样都不能落下。而且他觉得寻常师傅多半畏惧于我的身份,不敢下狠手,所以竟找了长辈们来教我。我的琴艺便是宁平大长公主教的,她是文宗皇帝的女儿,中宗皇帝的孙女,精通琴艺,‘堪比贞淑皇后’。朕那日听云娘一曲妙音,只觉得竟丝毫不逊色于宁平姑母,所以才会那般赞你。”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提起他的小时候,用的还是这般平易的口吻。顾云羡不免意外,微微一愣。
压制住异样的感觉,她道:“陛下把自己说得也忒可怜了。琴棋书画也是臣妾打小就学的东西,学不好就要挨板子,半点轻忽不得。陛下这等遭遇又值些什么?”
她说得不客气,他也不恼:“若只需要学琴棋书画确实没什么,但除此之外朕还得跟着先生们学习治国经略,跟着将军们了解西域各国战局,跟着羽林军的统领练习骑射武艺。忙成这样,难道还不值得云娘你可怜可怜?”
她无语片刻:“陛下道理最多,臣妾说不过您。”
他笑睨她,却见她在他的目光里微微低头,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他看着那片皎洁,忽然想起数日前的夜里,他将她拥在怀中,炙热的吻落在那一处,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
绮思一起,他立刻觉得身体有些躁热。偏她此刻已经背过脸去,握着帕子整理方才哭花的妆容。他一贯是随性至极的人,这会儿却忽然觉得这么贸贸然把她拽过来,有些不够沉稳……
他轻咳了一声,她果然回头,睁大了微红的眼睛看着她。他温声道:“朕有些渴。”
桌上其实有茶水,但她觉得他兴许是嫌那茶凉了,于是另取了一个杯子,给他斟了端到案前。
“陛下。”她唤道。他唔了一声,示意她将茶盏放到案上。手刚松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把捞了过去。
他从身后拥着她,手扣住她的腰,只觉腰肢盈盈,当真是不堪一握。下巴搁上她的肩膀,嗅着她身上那股非兰非麝的幽香,他低声道:“你用的是什么香?朕闻着真是喜欢。”
她红着脸,良久才憋出一句:“陛下,这里是前殿……”
的确,这里是平常接见大臣的前殿,门口还立着两排内监,场合很不合适。
他想了想,直接拦腰抱起她,朝东殿走去。吕川见状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给何进打了个眼色:“去唤彤书女史过来。”
这是要御幸了。
何进有些呆。今天白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还以为这位顾娘子会受点冷落,结果陛下不仅巴巴地让他把人给接过来,还又是弹曲子,又是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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