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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问:“你在哪儿捡到的?”
桑果道:“就是我们院门口。还有一只笼子呢。大约是府中的哪个好心人见咱们寂寞,特意给咱们送来的也未可知。”
阿宝烦闷,嚷道:“扔掉扔掉扔掉!”
桑果忙护住小狗,道:“扔掉也可以,你先把我扔了再说。”
阿宝无奈,便道:“你养也可以,只是须得让我给它起个名字。”
桑果松一口气,笑道:“我已经想好了,我觉得小毛球这个名字甚好。”
阿宝道:“还是叫周小延的好。”
桑果:“……”
阿宝心疼周小延在院门口被冻了好大一会,便将它抱在怀里为它取暖,又不住地亲它的小鼻子小耳朵。
桑果忍无可忍道:“若是叫人家知道了这个名字,又看到你将姓周的抱在怀里这般亲热,却是不妙……”
阿宝:“……还是叫它毛球吧。”
是夜,阿宝迷迷糊糊才睡着一会儿,忽然做了一个失足掉下无底深渊的梦,吓醒后便再也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旁边的桑果睡得正香。桑果搬到偏屋后才两天,就忍耐不住冷清,又厚着脸皮搬来与阿宝一同住了。外头的有呼呼风声,窗子没有关紧,有一丝冷风灌入房内,阿宝跪在床上,将窗子关紧,正要重新躺下时,眼角瞥见院中似乎有个人影。
阿宝的心砰砰直跳,随即又听到“咔嚓”一声,大约是枯枝被风吹断的声音,因为是静夜里,听得分外清楚。阿宝拥着被子呆坐片刻,还是悄无声息地下了床,将斗篷胡乱裹在身上,摸到门口,拉开门闩。
院内的葡萄架下果然站着一个人。天上挂着一轮冷月,那人正倚着葡萄架子看月亮。见阿宝出来,那人便将目光从月亮上收回,转到阿宝身上。
两个人对望片刻,阿宝使劲揉了揉眼,又打了个哆嗦,忙将身上衣裳裹紧,方道:“你走错门了。”见院门好好的从里面闩着,料想他是番强而来,便又道,“你翻错墙了。”因为刚睡醒,加之怕桑果被吵醒又要大惊小怪,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听上去声音既黯哑慵懒又平添了些清甜娇憨。
那人却突然趔趄两步上前,将身上狐皮大氅敞开,不由分说一把将阿宝拥进怀中,俯身对着阿宝的耳边轻声笑道:“没走错,你是妖女莫阿宝。”言罢,又拿下巴顶着阿宝毛茸茸的脑袋,犹如他白日里顶狗儿的鼻子一般。
他呼吸间有淡淡酒气,似乎是醉了酒才来的。
阿宝急出一身冷汗,想要挣开他,奈何刚刚睡醒,手脚尚发软无力。他怀内温暖,周身却又有一股风雪的冷冽气息夹杂着酒气。阿宝便也醉了酒般的微醺,只觉得一阵晕眩,推他的动作便慢了许多。他觉察到了,无声笑笑,把阿宝又往怀里紧了一紧。阿宝的两只手都动弹不得,便拿脑袋去撞他的胸口,撞了几下,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满脸的泪水。他不由得微微愣怔,极慢极轻柔地去亲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泪珠儿啜了去,两手却依旧紧紧地拥着她不放。
阿宝将脸胡乱地往他大氅的毛领上蹭,抽着鼻子,愤愤嚷道:“周锦延,你却是打错了主意!我莫阿宝万万不会去做别人的小老婆、与我阿娇姐姐争男人!你莫要忘了,我莫阿宝的倾慕者有许许多多,就算是我走投无路,也断不会去做你的小老婆!”
锦延垂首定定看她,俄而,忽然一笑:“我知道。”言罢,将头埋在她的肩窝中不动。
阿宝头晕刚刚止住,身子又忍不住簌簌地发起抖来。他便伸手拍怕她的后背,动作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般轻柔。
阿宝死活挣脱不开,只得在他怀中又默默淌了一会眼泪。屋内传来桑果的翻身声,随即又是几声梦呓。阿宝蓦然惊醒,用尽全身力气,脑袋往他身上一撞。他受惊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