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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了这个夏天,就把你们的事一起都办了,大哥也就了了眼前的心事了。”
真真害羞地红着脸低下头,觑眼看着冥风,他却似呆了一般,眼神发直地望着长廊外头,不知在想什么。真真微微蹙了蹙眉,对这桩两小无猜的好姻缘隐约有了一丝不安。
沉星还沉浸在山茶的事里面拔不出心思,也顾不上害羞,只勉强地笑了笑,又看了看一无所知的真真,直在心底叹息。须弥知道她为了什么,也没在意。
百里迟日又对凫鱼说:“鱼,你是生养过两个孩儿的人了,这些事都懂得齐全,多去看看垂光夫人,该告诉她、该教她的,你多费心。”
凫鱼含笑欠身:“是,鱼记下了。”
“王后,”百里迟日最后将目光转向一直在咬牙僵立的乐翎,乐翎却似乎并没听到,一双妩媚的大眼里充盈着屈辱、不甘和愤恨。
思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母后,大王伯唤你呢。”
乐翎微颤了一下身子,收回神来,掩了目光中的泪意,微微敛首,声音低涩地说:“翎喝得有些多,一时失态了,大王兄莫怪。不知王兄有何话?”
百里迟日并不介意,仍旧温和地笑着:“家和万事兴。这些年有王后的辛苦操持,我王廷内才能这般和乐安宁。如今垂光夫人有孕,王后就更要辛苦了。有什么用得着你王嫂帮忙出力的,不要客气,只管找她。过了夏,真真嫁进来,你就又添了一个帮手了。”
乐翎像被人捏着嘴灌了一肚子馊了的黄连水一般,说不出的酸苦恶心,却丝毫不敢言表。
她撑了十二分的力,强使出一个慈和的眼神,对真真微笑着点了点头,转朝百里迟日垂首说:“大王兄言重。都是翎份内的事,翎自会尽心。请王兄放心。”
百里迟日这才满意地颔首:“既这样,就都散了各自回去歇息吧。真真就跟星住在一处吧。风,你送她们回星殿。”
百里冥风木木地答应了一声,看着沉星挽了真真的胳膊往外走,他魂不守舍地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月殿。
王后乐翎一回来就命婢女关了殿门,将里面的东西砸了一地,伏在窗下的软榻上纵声嚎啕,将今日宴席上的憋屈窝囊和这些时日以来所有的恨与不甘全都发泄出来。
百里思不知所措地远远站着,想上前去安慰母亲,却不知从何开口。
在她小小的心里,想不明白大人之间为何会这么复杂。她不排斥山茶,也不反感她成为父亲的人,可自从父亲为了山茶搬出月殿,虽然他每晚也会过来陪着她、跟她玩、哄她入睡,但她却觉得父亲分明不像以前那样离自己那么近了。说起来,心里也有一种难言的失落和酸意。每当这种情绪涌上来,她又觉得自己多少还是有些怪山茶的。
为什么母亲要这么讨厌山茶?如果不是母亲这么排斥她,她是不是就可以一起住到月殿来?那样,她最喜欢的人就都可以在一起了,多好。
要是山茶能再给她生个弟弟或妹妹,那就更好了。至少她无聊的时候,不必非要跑去日殿找沧浪哥哥和潺湲姐姐了。沧浪哥哥整天被大王伯逼着念书,根本没多少时间能跟她们一起玩,潺湲姐姐自从上次她们在达睦河边差点出了事,就再也不敢跟她到外面去玩,也是无趣得很了。
思惆怅地想着,好看的小脸上,眉毛已经锁成一团。
夜幕。垂光殿。
自打从琼台回来,山茶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没说一句话,只喝了两口水。任百里玄月怎么好言诱哄,都不为所动。
百里玄月对着她倔犟的背影,一筹莫展。以往他还能总拿那些话来胁迫她顺从,可如今,那种手段他怎么也没法再拿来用了。他自己也奇怪,以前说得那么顺口,此时却为何怎么也张不开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