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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輛車,載11個人綽綽有餘。方霽作為司機沒參與他們的討論,和紀時晝一起坐在車上。
「紀時晝怎麼不下來?」有人問。
舍友主動擺手:「別提了,喝多了。」
關陽耳朵尖聽到了,立刻樂呵起來,「我說呢他酒量怎麼突然又行了,原來是硬撐的!」
他已經去衛生間吐過兩輪,人清醒不少,就是腦袋疼得要命,晃晃悠悠想要去看紀時晝醉成什麼樣子。
離得還比較遠,只能看到方霽和紀時晝兩人面對面說著話,關陽迫不及待地大喊一聲:「方霽!」
方霽整個人一抖,儼然是被嚇到了,手向前推了一下,關陽頭還暈著,沒怎麼看清。
等到了車窗邊,看到方霽手背抵在嘴邊,一雙眼睛濕潤潤的,再看紀時晝一臉淡定地看過來,臉頰倒是有些潮紅,關陽便認定對方喝多了。
「你倆在這兒偷偷摸摸幹啥呢?」他隨口一說,沒看到方霽的眼神亂瞟,「紀時晝你是不是又欺負人?要我說你那臭脾氣收一收,大家都是兄弟,好好處……」
方霽舔了舔下唇,唇瓣麻木而火辣。
「……也就是方霽能忍你,換了別人,誰受得了啊,你說是不是方霽?」
方霽平時是不會搭關陽這一茬的,但最近他的膽子著實大了一些,聞言竟然點點頭,雖然幅度很小但還是被紀時晝瞧見了。
紀時晝勾起嘴角,笑容明顯,「你覺得我過分嗎,哥哥。」
關陽首次聽到這個稱呼,一頓,回想,噢方霽是比紀時晝要大個一兩歲,這是什麼?新的侮辱人的方式嗎?
方霽瞬間慫了,嘴巴還不想服輸,「一點點。」
「哪一點?」紀時晝追問。
方霽於是板正臉,扭頭對關陽說:「你不要胡說,小晝對我最好了。」
少了手背的遮擋,他嘴唇紅潤得分外明顯。外面光線昏暗,關陽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
「哥。」紀時晝又叫,「我想去洗手間。」
方霽穩穩坐在駕駛位上,「那你去……」
「你和我一起去。」他直接無視關陽,下車前拽了下方霽的手臂,下車後又在車門前等著。
紀時晝是有點喝醉了,不然他不會把本身的性格完完全全地在外人面前展現。
方霽只好跟著下去,兩個人都默契地無視了關陽。
關陽也懵了。
等韓惜文過來問他發生了什麼,關陽也說不上來,「沒什麼,他倆去廁所了,可能紀時晝要吐吧,真是的喝醉了還逞強,圖什麼啊?」
韓惜文聞言看了眼滿身酒氣還不自知的關陽,是啊,圖什麼呢?
韓惜文走到衛生間的水池邊,四周靜悄悄,只有流水聲和排風扇轉動的聲音響起,他打開水龍頭洗了把手,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側耳細細聽了一會兒。
安靜。
安靜。
而後是一聲細小的嗚咽。
韓惜文立刻直起身子,盥洗鏡里映出他帶有不可思議神情的臉龐。
他們是在同一個單間裡嗎,紀時晝是不是在強迫方霽……韓惜文想到這裡就不敢往下想了,耳朵敏感地聆聽著周圍的聲音。
不久後又是一聲帶著哭腔的喃喃:「別,不行……」
韓惜文眼睛睜得更大,咽咽口水,剛想邁進去一探究竟,遠處傳來關陽的聲音:「草!人都哪去了!」
韓惜文立刻止住自己好奇的步伐,不知不覺後背出了冷汗。
萬一讓紀時晝知道自己在偷聽……想到之前對方威脅他時的兇惡相,韓惜文打了個寒顫,默默退了出去。
韓惜文走後,衛生間內仍舊一片寂靜。
方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