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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沙發。」
方霽沒有異議,甚至還問:「好,需要我換床被子嗎?」
紀時晝抬眼:「我沒有潔癖。」
嚴開的出現讓本已淡出記憶的那三年被重新擺放在銀幕正中央,在z校的往昔仿佛昨日一般在方霽腦海里不停閃回。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這廝總是晃悠在方霽眼皮底下。
深夜酒吧歌舞昇平,方霽把免費的檸檬水放在嚴開面前,並收穫到一個飽含同情與深意的眼神。
嚴開說:「哥,你這麼缺錢嗎?」
方霽脾氣不怎麼好來著。
起碼不太能忍耐除紀時晝以外的人。
自那日偶遇後整整五天,嚴開總是在晚間時刻出現在他面前。一開始方霽還有遇到熟人的欣喜,到後面完全不這麼認為了。
尤其嚴開時不時就上來搭兩句話,開口全部是:「方哥,你還記得……」
方霽一點都不想記得。
他把托盤摔在嚴開面前,被領班用一個眼神警告了,又抿著唇不太愉快地把托盤拿起來。
眼看方霽又要走,這一回嚴開終於忍不住,把憋了好久的話說出來。
「哥,那個,你能借我點錢嗎?」
方霽盯著他,嚴開緊張地咽咽口水。
「等我下班。」方霽說完這句話,又一次留給嚴開一道筆直的背影。
方霽下班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凌晨一點,他和別人換班,臨走前把一身制服換了,又做回清爽的「大學生」。
嚴開有些感慨,同樣的年紀,自己甚至比方霽還小一歲,為什麼人家看上去那麼青春活力,自己已然成為頹廢社畜。
可想而知方霽這幾年混得不錯。
實際上嚴開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借這筆錢。尤其是看到方霽用的手機是幾年前的款式,又發現他還兼職另外兩份工作後。
但前陣子家裡打電話,說是小妹病了,想起他在大城市工作,希望他捎些錢回家。寄過一筆錢後,妹妹的病情加重了,還需要更多的錢。
這個節骨眼上嚴開自然不能說他壓根沒什麼存款,除了讓家裡更擔心外沒有任何好處,況且得病的是自己妹妹,再怎樣都要治病。恰巧此時他又遇到了方霽……
嚴開朝方霽說明事情原委,一時間有些不敢看方霽。
方霽說:「你每天守著我就是為了這事?」
嚴開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他當然清楚兩個人實際沒多大的交情,不過隱約記著方霽也不是家裡的獨子,下面不是有個弟弟就是妹妹,或許方霽能看在這兒份上心軟借錢給他。
「早說不就好了,可以借你。」方霽說。
嚴開抬起頭,目光里飽含不可思議。
方霽神色如常,「你妹妹不是病了嗎?治病要緊。」
嚴開的眼眶一熱,張開雙臂想要狠狠擁抱一番,被方霽無情擋開了。
嚴開索性擁抱自己:「哥!我就知道你還和從前一樣好心!」
方霽隨意應了一聲,在單肩包里翻出一個同樣黑色的皮革錢包,掌心正好壓在logo上,從裡面抽出一張銀行卡,「急用嗎?我去給你取錢。」
嚴開愣了愣:「哥,用不著那麼麻煩,直接手機轉帳就行,你不放心咱們可以寫個借條……」
方霽說:「我不太會用那個,手機里沒多少錢。」
嚴開再一次用那種同情且富有深意的眼神看他,方霽強忍著沒上前給他一拳。
他現在已經不打架了。
小晝也不許他隨便打人。
從自動取款機取出這筆錢,方霽低頭戳動著手機,由於卡頓,那頁面停留很久,嚴開輕易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