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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綿綿那個患病且情緒不穩定的母親。
她這個怯懦的性格大概率同她長期的打壓有關。
靳俞白伸出手去,修長有力的指骨輕捏住了綿綿的下巴。
那一刻,綿綿突然一抖。
她有些驚慌地抬眼,卻撞上靳俞白溫和的眼睛,他只輕抬起她的腦袋來,要她看向自己,確認她在看自己的眼睛後,他才緩緩地開口,「女孩子的事業也重要。」
那句話,曾經深深地扎在綿綿的心底,可每回她試圖同媽媽解釋,又會被她歇斯底里的瘋狂嚇住。
時間久了,她自己也越來越不清楚,女孩子的事業重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她不應該太突出,應該認認真真,老老實實工作,還清謝慶業欠下的那些債,讓自己和媽媽吃得飽,穿得暖,就好了。
太華麗的東西,她不應該去肖想。
綿綿的心顫著,她的眼裡似有光亮起來。
她是依賴靳俞白的。
她覺得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綿綿幾乎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騰地一下坐直起來,腰板也在她不知道的那一剎,挺直了起來,她緊緊地盯著靳俞白的眼睛,問他,「真的嗎?我……這樣的人……」
她話還未說完,臉頰便被靳俞白捏了下。
他捏她的力度不輕不重,卻似是帶著懲罰意味。
綿綿愣住。
下一瞬,她的耳邊傳來靳俞白清冷的嗓音,他似是有些無奈,手卻下移了,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食指突然戳了下她的掌心。
那一剎,綿綿猛然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她倏地抬眼,同靳俞白那雙晃著溫和的光的眼睛撞上,她的唇動了下,心底竟然有說不出的激動。
她的心臟在用力地震動著,她自己都不知道那股激動勁是怎麼就湧上了心頭的。
綿綿鼻子驟然一酸,她莫名地有點想哭,可是眼前男人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她咬著唇,在他似平淡又似鼓勵的目光下,壓抑著哭腔,開口,「我……會彈琵琶,會做飯,我是很厲害的人,所以我的事業……也是重要的。」
她竟用了極大的勇氣才將那句話說出來。
綿綿的後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可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靳俞白微冷的目光有一剎的柔和。
那股柔和就像是一雙溫暖的大掌,很輕地托住了她曾經因為恐懼和迷茫而不安跳動的心臟。
綿綿心底,鼻子,眼睛都酸酸的。
她忽然抖了一下,唯恐靳俞白的溫柔和肯定只是一場荒唐的夢,她無意識地握住了他的大掌。
握住的那一霎,她又覺得自己很唐突,心慌著要鬆開手來。
可靳俞白卻好似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漆黑的瞳孔鎖在她那張素白的臉上,寬大的掌心突然牽住了她的手。
綿綿驚訝地抬眼,濕漉漉的小鹿眼裡滿是茫然。
她還未反應過來,靳俞白骨節分明的手指又戳了下她的掌心,「記住那句話了?」
綿綿小幅度地點了下腦袋。
靳俞白似乎對她的聽話很受用,他的心情看上去又好了起來,他漆黑的瞳孔鎖在她臉上,眼底有很淺的笑意,語氣竟有些認真,「軟軟……」
他很少用這麼認真的語氣同自己說話,綿綿的心跳漏了半拍,她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靳俞白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笑了一聲,掌心摩挲了下她烏黑柔順的頭髮,「別再看輕自己了,嗯?」
他說話的神色和語氣是那麼溫柔。
綿綿愣愣地看著他閃耀的眼睛,心跳快到不像話。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那雙漆黑似黑曜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