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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真的嫁人了?難道所有人都在瞞著自己,生恐自己鬧出大亂子來?
景嘉悅腦中一陣眩暈,險些從馬上栽下來。
&ldo;將軍!將軍您怎麼了?&rdo;親兵忙關切道。
景嘉悅定了定神,使勁兒地搖了搖頭。她死死盯著關得嚴嚴實實的郡主府大門,質疑起自己當初的決定來了。
勸自己放下她的人是哪一個?現今,心裡放不下的又是哪一個?這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這兩年來,孟婉婷的書信頻繁,信中除了千叮嚀萬囑咐景嘉悅當心身子、照料好自己之外,提的最多的,就是景嘉悅的婚姻大事。她今年已經過了二十歲了,大周的女子縱然尚晚婚,在她這個年齡,絕大多數也都嫁為人婦,娘親都當上了。她卻還是孑然一身。
景嘉悅知道母親著急,可這種事強求得來嗎?她無意和任何人婚配,無論對方是男是女。她心中屬意的,唯有一人……
可是那人,算來已經快三十歲了。就算她是郡主之尊,旁人難道不會議論她的婚姻嗎?滿朝文武,難道不會有惦記著自家子弟尚為郡馬的嗎?
畢竟,稱得上今上至親的,也就這麼一位了。能與她攀上,就是與皇帝做了親戚,哪個不想呢?
景嘉悅越想心越慌,她登時沒了回家的心情,吩咐親兵:&ldo;去問問,安和郡主現在何處?&rdo;
大周京師一條不起眼的小街上的一座不起眼的房子,現下卻是京中普通百姓談論得最多的地方,亦是每日門庭若市、將整條小街擠得水泄不通的地方。
房子是京中最普通不過的樣式,青磚砌就,丟在繁華的城市中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門楣上懸著一塊最普通不過的暗褐色匾額,上面簡簡單單地寫著兩個大字:醫館。
沒有名字,沒有華麗的裝飾,似乎只是告訴過路人:這裡只是純粹的醫館,純粹的可以瞧病就醫的地方。
福慶是這裡的小夥計。辰時三刻,他像往常一樣卸下了隔板,大開了門,準備營業。
毫無懸念的,門外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布衣、短褐、荊釵,來這裡瞧病的,無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見到醫館的門如期敞開,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們極守秩序,一個挨著一個地在門外排著,隊尾還不時有新來的排上來。
福慶也是底層苦孩子出身,他知道對於窮苦百姓來說,得了病是多可怕的事。每每見到這些病患被醫治得病症減輕甚至痊癒後感恩戴德的臉,福慶就特別以自家郡主為傲。
居尊位而能恤貧弱,郡主菩薩心腸啊!
雲素君同往日一般,辰時起床梳洗,用罷最簡單的朝食,一粥,一餅,一碟小菜,便開始了忙碌。
半年前,她選擇了這間不起眼的房子作為醫館,除去日常入宮為太后和皇帝請平安脈,餘下的光陰都在這裡度過。每日從辰時三刻馬不停蹄地忙碌到酉時二刻,連口熱茶都顧不上喝。有時候病患多,她生恐耽誤了醫治,便貪黑瞧病到半夜。
這樣的生活,勞累卻充實,遠比她過去所過的無所事事的日子要有意思的多。且,能夠醫治好病患,看到他們痊癒離開,對於一個醫者而言,最大的成就感莫過於此。
選擇這樣的生活,雲素君並非心血來潮。
一則,她所擅長者即醫藥,可她學了一身的本領卻只用來侍奉當權者,這與她自幼所受的教育大相牴觸,她不願高高在上地看著那些得了病卻無錢、無門路醫治的普通百姓只能苦苦熬著歲月。
二則,景嘉悅走了,她的心也沒了著落。她想念景嘉悅,牽掛著她的安危,卻無能為力。每歌幾日,就有朝中權貴登府造訪,或直白或曲折地向她示好,意在締結姻親。雲素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