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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樟聽到這話,忽然安靜了一瞬。
她轉頭看向窗外,窗外有月色,月色很溫柔,落到她清凌凌的眸子裡,就更溫柔了。
邢冰從未見過喬樟露出過如此溫柔而眷戀的表情,這個表情足以讓石頭都融化成水,她不由愣住了。
似乎沉浸在某種回憶里,似乎是憶起了某個藏在心底的人,喬樟朝著月亮看了半晌,喃喃道出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邢冰沒聽清她的喃喃私語,問道:「你說什麼?」
喬樟笑笑:「沒什麼。」她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便問道:「你剛在車停下之前準備對我說什麼?」
喬樟的記性通常都很好,她很少漏過信息。她還記得在那個徐公子出現之前,邢冰是打算和她說什麼的。
而邢冰大概忘了那茬事,道:「什麼?」
喬樟提醒道:「就是,在遇到路障之前啊,你轉過來,對著日程表,好像要和我商量什麼事。」
「哦!那個啊……想起來了。」邢冰迅速調出了日程表,說:「是這樣,今天,作為對操盤手大賽的鼓勵,國際基金委給每個進入八強的人都獎勵了180萬美元的獎金。我想問,你打算怎麼處理這筆錢?是花掉還是捐掉還是干別的事情?」
喬樟道:「才180萬啊,國際基金委真摳門」她想了想,道:「這麼一點,那就捐掉吧。」
邢冰立刻開始記錄,邊記邊說:「你想以什麼形式捐?是給婦女工會?還是兒童防疫紅十字會?還是非洲難民署?」
喬樟道:「這幾個以前都捐過了,再捐沒什麼意思,這次換一個吧。」
「換什麼?」
喬樟想了想,道:「不如就捐給大陸的高校吧,這些換算成人民幣差不多是……一千二百萬左右?」
「嗯,是這麼多。」
「行,那就分別捐給排名前十的大學好了,一個學校一百二十萬。一所高校從本科一年級到博士五年級是十二個年級,那正好一個年級十萬,設立為獎學金。」
「好的,獎學金的話,每個年級頒給幾個人?你有什麼條件?」
「一個年級就一個人吧,至於條件……你回去參照他們各自學校的獎學金設置條件列一個表好了,條件不要太苛刻,但也別太容易。先這樣。」
「好的,這件事我儘量這個月就辦好。」
交代完畢,二人不再多言,再走一陣,車子便緩緩駛進喬樟的私人別墅。
月光依然很輕柔的照耀著大地上的一切。
彼時的喬樟還不知道,她的這個隨意的決定,會將一個多麼重要的人,帶到她的身邊。
大概,萬物都有靈犀吧。
第8章 往事隨風
四年前。
五月的岩台市,車水馬龍的街市上已顯出夏日的躁動。
六車道的柏油馬路被驕陽炙烤的似要融化,連接近地平線的空氣都抖動起來,刮過的熱風中混合著汽車尾氣的刺鼻氣味。行道樹上的知了此起彼伏的叫囂,斷斷續續的應付著夏天,與汽車喇叭聲響成一片。樹上的葉子被曬的油亮,微微卷著,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兒。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五十,按說離放學還有一段時間,腫瘤醫院的門口卻出現了一個手提飯盒的女學生,正邁進大門朝著醫技外科樓走去。
這女生約摸十七八歲的樣子,身穿岩台市一中高中部的校服,面容清秀,書卷氣很濃,身形瘦峭但並不顯得單薄,女生個子很高,走路挺拔,運動式的校服穿在身上晃晃噠噠的。
本該是天真爛漫的年紀,眉心卻掩不住她泛出的濃濃憂鬱之色,嘴唇習慣性抿緊,於周遭喧囂事物全然不理,目不斜視,直往前走。
走進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