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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段淮敘,也只是看著她倚靠友人身上的背影。
無人知曉。
再之後,蘇恩幼隨安嘉熙回家,見他,靦腆地喊一聲叔叔好。
女孩當時很羞澀,卻也亭亭玉立,溫婉且有大家閨秀風範。
穿著一身小裙子及皮鞋。看他的眼神里有幾分羞赧。
那是少女那段年歲里唯一一次主動和他說話。
段淮敘當時看著她的臉,心裡卻覺得,他大概是不會好了。
燈光只照得他五官輪廓深邃,卻印不出他的神情,輕擱車窗邊的手肘鬆弛,指節輕輕抵著額邊。
秘書開車,只敢從後視鏡里看他。
如以往般,他不知老闆在想什麼。
這幾年,這上千天,永遠都不知道。他待人待事客氣,可又從不達心底,說他有喜好,可也總是淡薄的,就連此時他甚至也不知老闆是想那位嬌小姐,還是想著什麼其他。反正每每轎車經過這片區域,他眼底總是很沉斂的,看著轎車窗外。無一例外。
他道:「她見她哥,肯定是有事。司機送,也就夠了。」
秘書抬了抬眼瞼,好像隱約有些懂了。
來日方長。
這門婚事,自提過起,段淮敘就沒有主動應答過。
可也沒有拒絕。
事實上,熟悉他的人才知這就是他的行事風格,只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沒有拒絕,那就是同意。
他想娶那位蘇小姐的。
可至於為什麼沒有下一步動作,就要看,他在意的是什麼。
蘇家也沒有拒絕,不是他們想嫁女,是介意兩家曾經的關係,介意段老爺子的臉面,更在意他段淮敘。
或許,蘇家父母比她自己都更不想商業聯姻。可段家沒發話,誰也不好講,這事要處理不好,辦不妙,影響的不只是兩家幾十年的深厚交情,更是近年來密切的生意鏈。
誰也不想傷了情分,所以要穩妥又有情商地處理。
可事實上,只要那位蘇小姐自己願意,那這就不是難題,而是一樁兩家人喜聞樂見的喜事。
段淮敘問:「萬秘,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趁人之危了。」
她只分手了半年。
可他這位做叔叔的,卻已是迫不及待等著上位。
秘書身軀一震,頓感如臨大敵。
他也不敢說錯話,只道:「怎麼會。」
後視鏡里,男人深重的輪廓卻仿佛沒有什麼變化。
他又衡量著答:「男女之間你情我願,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況且蘇小姐又不是和您相處得不好,她也是單身,又對您印象頗佳,您也是。反正我是覺著先生和她很合適,想來老太太她們也都會這樣想。」
他又笑:「再說了,您憂慮的至多也是蘇小姐的想法,那她不過是談了一場戀愛,這戀愛與誰談,又談了多久,如果說您都不在意,那此時又算得了什麼難題呢。」
在職場浸潤多年的老油條,深諳說話之道。
伴君如伴虎,在老闆身旁,又是干到如今這個地位,有些事又怎麼能不在意。
若是別人可以覺得他們老闆溫潤好說話,那他們底下辦事的人可不敢這樣覺得,老闆的提問不是問,是他們要揣度出老闆的心事,順著答,踩點試探。
答完了不算對,答到了那個正確答案才算對。
聞言,段淮敘側過眼眸,平靜眺望遠方:「你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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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恩幼抱著花回到家中的時候,發現家裡樓上燈亮著。
她意識到,她大哥大抵是直接來了她家中。其實原先也有過,家中管制頗嚴,不只是日常行為習慣,也有一些生活上的。
爸媽還嚴格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