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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嵐卻只急著關心一件事,抬眸急問道:&ldo;怎麼樣?你進去沒?&rdo;
肖淮低頭,臉色帶了幾分愧色道:&ldo;那院牆上設了機關,我沒敢隨便觸動,觀望了一陣就又回來了。&rdo;他頓了頓,沒忍住多勸了一句:&ldo;那莊院裡的人恐怕不太簡單,小姐還是莫要接近的好。&rdo;
安嵐晶亮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悻悻把下巴擱到手爐上,然後又被燙得輕&ldo;嘶&rdo;一聲,將手爐摔到一邊,滿心都是懊惱。
她前幾日在家悶得慌,坐馬車陪管事去城中採購,回程時發現在田莊不遠,竟有一處清幽又隱蔽的氣派莊院。她前世做了十餘年的王妃,一眼就看出那規制明顯是屬於皇家別苑。再看屋檐下燈籠招搖,空中盪著淡淡炊煙,說明這別苑裡有人居住。
安嵐記得前世豫王在城外也有幾處別苑,可惜她那時根本懶得清點王府的資產,也不知道具體都在哪些地方。回家後,她忍不住暗自揣測,如果那裡剛好就是豫王的別苑,只要她多去門前轉悠,也許能提前遇上豫王。
可她讓瓊芝帶著肖淮去打探了兩次,結果都是毫無收穫。安嵐覺得提不起精神,懶懶揮手讓肖淮回去休息,也怪她太愛妄想,京城的王孫貴族那麼多,哪裡會這麼巧就撞上自己未來的丈夫呢。
肖淮看見自家小姐咬著唇跟那手爐置氣,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失望,垂眸又再想了一刻,才告辭而出。
當安嵐看完一本書,天色已近黃昏,她伸了個懶腰走出門,發現瓊芝在院門口焦急張望,好奇地走過去問:&ldo;你在找什麼?&rdo;
瓊芝對她行了個禮,語速有些急躁:&ldo;幾個時辰前,肖淮說怕小姐失望,還想去那莊院再打探一次。我忙著陪傅嬤嬤安排晚膳,就讓他自己去了,誰知這一走,到現在都沒回,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rdo;
安嵐一聽,頓時急得想跺腳:肖淮這個路痴,幹嘛一個人跑去打探,隔著那莊院有一大片竹林,只怕是他在裡面迷了路走不出來。
她想到肖淮必定不願被人看到他迷路時的窘狀,於是握了握瓊芝的手道:&ldo;沒事,我出去找他,你就留在家裡幫忙。&rdo;
然後,安嵐回屋披好斗篷就跑了出去,在茂密的竹林里七彎八繞,卻沒看見肖淮的影子,心裡正在焦急,突然聞到一股茶香味。
那茶香並不濃郁,可安嵐還是很快分辨出:這是極品雀舌茶,應該只作為宮中御用,可為何會出現在這略顯荒僻的竹林里。
她抱著幾分好奇,循著那茶香走過去,撥開些竹葉,遠遠看見四個彪形大漢,各個都是皂衣黑靴,腰間掛一柄在鞘長刀,模樣氣勢很像禁中的侍衛。
而在他們中央,竟被搬進了把紫檀寬椅,自椅背往下鋪上一整塊虎皮坐墊,旁邊的石桌上鋪了錦綢軟墊,一名侍衛彎腰從鎏金小爐取下銅壺,再沸水注入一隻白瓷茶杯中,雀舌茶香飄出來,讓這原本清幽蕭瑟的竹林,多了富貴奢靡。
那名侍衛恭敬地將茶杯遞給坐在虎皮椅墊上那人,那是一名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年,足足兩層裘衣加上雪白斗篷,懷裡還揣著手爐,可他好似還嫌太冷,手剛伸出,就從唇角溢出一連串咳嗽,將茶杯上的白霧吹得往四面飄旋。
當安嵐看清那張臉,頓時驚得捂住嘴,臉頰蒼白似玉,薄唇卻總是帶著血般的紅潤,卻掩不住濃濃病容,那是前世被豫王輔佐為康王,卻因久病孱弱而退位的短命三皇子李儋元。
前世,她與這位三皇子相交甚少,除了在太后宮裡遠遠撞見過兩次他來請安。據說三皇子的母親是成帝非常寵愛的妃子,可惜他出生不久就染上不豫之症,從小就是個病秧子,因而性子也變得孤僻古怪,極少與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