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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年年難過地拎起了掛絲的那塊,「不小心碰了一下,抽絲了。」
李秀秀拿了細看,「沒事兒,我在這裡補幾針,添個小圖案就好,看不出來的。」
「秀秀你真好,去你舅舅家玩得開心咩?」方年年抓著閨蜜的小肉手晃悠,手感太好了,抓著就想不停地捏。
李秀秀是南北雜貨鋪李家的閨女,她們從小就認識,理所當然成了好朋友。李秀秀比她小一歲,嬰兒肥沒有退去,但遺傳了李嬸的鵝蛋臉、美人尖,等張開就活脫脫是個美人兒,現在帶著一些稚氣的她看起來紅潤潤的,特別可愛。因李秀秀的到來,打斷了方年年和沈宥豫的話,那略顯古怪的氣氛煙消雲散。
兩月前,李秀秀被接去二舅舅家小住,兩個人好久沒見了,見面後就膩歪在一塊兒,有著說不完的話。
李秀秀身邊跟著的男子朝著沈宥豫笑了笑,他穿著青色儒衫,帶著黑紗幞頭,瞧著就是個讀書人,衣衫與常人的略有不同。沈宥豫掃了一眼心中瞭然,這是個太學生,能進太學的,學業肯定不會錯,他恰好討厭學習好的。
沈宥豫頷首,算是打招呼了。別看他在方年年跟前越來越放得開,那是因為那是方年年,在別人跟前,傲然矜持的姿態已經是他對旁人最客氣的態度。
龍子鳳孫,又不用繼承大統,難不成還指望他禮賢下士、與民同樂,傳出美名?那是太子,是有野望的兄弟該做的,沈宥豫不想做也不能做,不想把自己放在太子哥的對立面,更不想去覬覦那至高之位。
沈宥豫不屑於去爭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想要的從來不是權力。
經常被參——端王驕矜自傲、目下無人,沈宥豫從來不搭理,照樣我行我素。
跟著李秀秀來的人不在意的笑了笑,目光放在李秀秀身上,眼角餘光卻落在了方年年身上。沈宥豫眉頭微挑,往旁邊挪了一步,厚實的肩膀撞著書生,後者略顯單薄,被撞得趔趄了一步。書生沒有惱怒,寬厚地笑了笑。
李秀秀小聲說,「開心。」
小臉兒紅紅的。
「二舅舅任上成績好,考課得了優秀,補了臨縣的缺去當縣令,不過月余就去赴任。」李秀秀靠著方年年,聲音糯糯甜甜地說,「太學的入學也到日子了,我就和表哥先回了烏衣鎮,昨天表哥去太學報導,今日陪著我參加添妝禮,明天就要正式成為太學生了。」
說到這兒,李秀秀有些小小的失落。
方年年不由得看向身後,表哥溫和地笑笑,她回以笑容,的確是個斯文讀書人,看著就一肚子墨水。
剛轉頭,她就聽到身後有細響,轉頭發現沈宥豫冷著臉,不知道又有什麼讓他不高興了。真怕這位小爺臉太黑,讓主家不高興。
方年年把自己的小提包提溜給了沈宥豫,菱花嘴努了怒,「裡面有一些果子。」示意他拿著吧,裡面有蜜餞、有糖果、有牛皮紙包著的點心,他閒著沒事兒就拿出來吃吃。
丁香色的小提包上繡著一對戲水的錦鯉,垂著流蘇,小巧可愛,未婚的女兒家幾乎人人手上掛著一個。
沈宥豫抬抬下巴,勉為其難地接了過來。他朝著李秀秀表哥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仿佛是在說:小女孩子就是不懂事,還讓他一個大男人拿著提包,這麼點兒的事情都不願意自己干。
假笑,呵呵。
被擠開的李家表哥莫名其妙,「……」
他是個好脾氣的,沒有說什麼。
看到了沈宥豫幼稚的舉動,他就知道這人的小心思是什麼了,不由搖頭失笑。
方年年和李秀秀說話呢,她看李秀秀提到表哥就低下頭,笑容羞澀甜蜜。方年年揶揄地用手肘碰碰李秀秀的手臂,「喲喲喲。」
李秀秀羞得要打她,兩個人像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