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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時候人體自動進入休整狀態,最想做的就是睡覺睡覺睡覺……方年年靠在娘親的身上,不知不覺就合上了眼睛,發出小小的鼾聲。
塔娜溫柔地看著女兒,笑著說:「感覺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怎麼越長大越嬌氣了,真是個嬌嬌。」
「我抱到床上去。」方奎說。
「動作輕點。」
方奎點頭,他抱起了女兒,女兒嘟囔了一聲但沒有醒,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長發絨絨的,蓬亂中透著嬌憐,他同意妻子說的,女兒越是長大就越是嬌氣了起來。
但這份嬌氣,又何嘗不是他和她寵出來的。
想女兒小時候,明明小小的個頭眼睛裡卻透著大人的光,懂事乖巧得讓人心疼。
「現在這樣挺好的。」方奎把女兒輕輕地放在床上,拿掉了毛皮披風,把柔軟的被子好好地蓋在女兒身上。
塔娜一直跟著,她忽然抓住丈夫的衣服,不舍地說:「真捨不得。」
「早晚有這一天。」方奎說。
「錢家……算了,今天先不說了。」塔娜搖頭,不想提讓人心裏面不舒服的事兒。
方奎反手握住妻子的手,揉捏著手中因為生活變得有些粗糙的手指,「能平安過去就平安過去,不能也要給他們找好依靠。」
「嗯。」塔娜看了眼女兒,抬起手挑開了繩子,床帳緩緩落下,遮住了女兒的睡顏。「他把晉王藏得太好了。」
「我們做了那麼多,希望能引出來。」
「就是沒聯想到,血蓮子竟然會到丫頭這兒。」
方奎說:「人算不如天算,那小子參和進來,把這一灘子渾水攪得更加混亂,就連我也看不清楚了。」
那小子是沈宥豫。
塔娜拉著丈夫在長塌上坐下,倒了水慢慢說:「他究竟要做什麼?內閣調整,章王兩個鬥了那麼長時間卻一下子下野,上到侍郎下到小吏,不知道多少獲罪罷官流放,官道上來來往往就沒有停過。」
「他想大權獨攬。」
塔娜驚訝了下,旋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是如此,那裡會做一個垂拱而治的帝王。今年這些大舉動,在這之前不知道做了多少準備,隱忍不發是他一貫的作風,就是不知道多久他能夠如願,今年年底?」
「朝廷中反對的不是沒有,他肯定沒想到自己用來調整內閣的手段,那個次相周正會成為自己最大的阻力。」
塔娜茫然,這一刻就和方年年一樣。不對,應該說,方年年有許多小表情是和她娘親一樣的,可可愛愛的。
方奎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順著心意地抬了起來,捏了一下妻子的面頰,一如既往地被拍掉。
「仕族怎麼會看著皇權做大,威脅他們的利益。我覺得他還是操之過急了,要是再晚兩年,受到的阻力應該會小許多許多。」
「大概是等不得了。」塔娜說。
方奎,「說不定是有什麼干擾了計劃。」
「嗯?」
方奎說,「這些不是我們操心的,我們要做的是找到晉王,大牛這些年的心結總要做個了斷。」
「嗯。」塔娜垂下眼,其實她更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攪入任何是是非非當中,就當個普普通通的人。
「對不起。」方奎說。
塔娜勉強地笑了下。
方奎說:「大牛跟著我這麼多年,他把我們當親人,他是我兄弟。前任盟主滿門被屠,他僥倖逃了出來,半死不活地倒在路邊。我正好跟著秦王上京,看到了他,救了這小子一條性命,他就死心塌地跟著我。」
「好多年了。」
「二十多年了,他都從十來歲的孩子長成了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這麼多年不肯成家,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