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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走出來後依然氣息微弱, 步履輕盈,人在哪裡卻沒有任何存在感, 仿佛一團空氣、一個會移動的茶几。他做內侍打扮,臉白無須,年過四旬的樣子, 整個人很瘦,肯定是大內高手!沈宥豫看到此人, 臉色微變,不是因為認識,而是這人的身法令人膽寒, 他整個人戒備了起來。
隨著這人的靠近,沈宥豫的身體越發的緊繃。
方年年突然動了,在皇帝驚訝的目光中坦然自若地走到了沈宥豫的身前, 擋在了他的前面,她朝著皇帝作揖行禮,「陛下,王爺身上有傷,流血不止,小人恐擔心傷到筋脈,處理不及時留下隱患。小人這就帶殿下去處理傷口,陛下夜安,小人告退。」
她一步一步往後面退。
沈宥豫跟著她退。
皇帝笑了,眼中是欣慰的、歡愉的笑,看著與故人不甚相似的面孔卻看到了故人颯爽明麗的作風,不愧是她的女兒,骨子裡帶著她的張揚。旋兒皇帝落寞地搖搖頭,可惜了,長得不像,難不成如民間說的女兒肖似父親嗎?他看著方年年低垂的臉,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模糊的面孔,時間太久遠了,方奎長什麼樣子,他已經淡忘得差不多了。
皇帝沒有吭聲,大內高手就沒有動。
方年年和沈宥豫已經退到了門外,既然不反對,她就當他默認同意了。腳踩在門外的地面上,懸著的心漸漸踏實了下去,她還貼心地伸手關上了門,隔絕了裡面之人的視線。
做完這一切,方年年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隨即轉身,大步流星地走著。
她握著沈宥豫的手,手微微顫抖,連帶著沈宥豫的手也跟著抖動了起來。
走出很長一段後,沈宥豫說:「在我印象里,還從未有人這麼對阿父。」
「那我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嘍?」方年年故作輕鬆,實際上舌頭打結,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皇帝心有海量,絕對不會和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見識,陛下既然沒有說什麼,那肯定是同意我們出來的。你可是他的兒子,受傷了不照顧著怎麼可以,阻攔刺客有功、護駕有功,應該論功行賞的。」
沈宥豫被逗笑了,受傷的手仿佛沒有那麼疼。
阿父的兒子?
他捫心自問,兒子那麼多,阿父真的對他們重視嗎?
沈宥豫搖搖頭,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堅強如他,被心愛的女孩子牽著手,一下子就軟弱無助了起來,好似受傷的不是皮肉,是臟腑、是雙腿……他身體慢慢傾斜,朝著方年年靠了過去。
方年年嘴巴上兇巴巴的,「可別靠過來,我架不住你。」
手卻用力地扶住了沈宥豫,讓他靠得舒服一些。
沈宥豫心中很甜,然後後知後覺地反映了過來,「阿父知道是你女孩子?」
方年年點頭,「嗯,他好像就坐在那邊等我一樣。」
兩個人面面相覷。
方年年小聲地說,「他說我娘是假死,但他不知道……還活著。」
省略的,是她爹。
第115章 一個魔教 她不是誰的代替品,她是她自……
沈宥豫沉默了一會兒, 悄聲說:「別想那麼多,等我處理完傷口,我就送你回去。」
方年年點點頭, 「他既然讓我離開,想必就沒有太想追究。」
說這話,寬慰自己的成分更多。
沈宥豫更加沉默了, 他腦海中不斷回放自己推開門時看到的畫面,阿父看年年的眼神, 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不是長輩看故人之女的眼神……他煩躁地搖搖頭, 但荒謬的想法在心中揮之不去!
絕對不可以!
年年不是誰的代替品,她就是她, 是他想要攜手一生的人。
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