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真我不需要爱情(第1/5 页)
我曾经的一切所为、所想或所有是一连串的屈服,既是对我以为属于我的虚假自我(因为我通过它向外界表达自我)的屈服,又是对一定分量的周围环境的屈服(包括我呼吸的空气)。
——费尔南多·佩索阿
“为什么说现在意识到以前的你多么可怜?”
世德回答,“拉玛那·马哈希说,智者看世界时,所看到的是万物底蕴的真我。例如电影院放电影,整部戏都在银幕上放映,画面所显示的影像看来都是真实的,可是当你上前去抓,你抓到的只是显示画面的银幕。当戏演完而画面消失时,留下来的也只是银幕。真我也是如此,唯有它是存有的,画面来来去去。”
我失去了兴趣。总是这样,他想表达什么似乎无法或不能清晰表述,而我十分不耐烦听他总是告诉我马哈希说什么、马哈拉吉说什么、克里希那穆提说什么。我不关心那些人说什么,我在问他。如果我想知道别人说什么,我自己会去看去了解。
我放下手机准备去洗衣服,他又发来消息。
“真我不需要爱情。现在回望昔日时光,仿佛站在被刺破云层的太阳照亮的荒凉原野,我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可怜。我以为是爱情的种种行为、为爱情做的种种行为,终究不过是巨大的无知。我被灌输了爱的观念,所以照着那些观念在表演,演一个在爱情里的人。而关于爱,其实我一无所知。而真我不需要爱情,也不关心……”
我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刺破云层的太阳。荒凉原野。我没忘记他曾经是一个诗人。也不可能忘记他曾经写给我的那些文字。
我的宝贝,你如今主宰了我的命运,
我的天空是什么颜色,
那只画笔就握在你的手里。
这世界最动听的声音是什么?
那是你贴着我的耳朵说“我爱你”。
爱我吧,宝贝,
因为我降临此生,
就为了和你相遇相知相爱相守。
当我们都老了,头发白了,
这个强壮的胸膛依旧和你紧偎,
这双手依旧和你紧握,
一起听那清晨的小鸟的欢歌,
一起漫步海边看那夕阳缓缓地沉落。
这是曾经的他写的。而如今,这些于他而言不过是无知。
“……如果能掌握真我,就不会被显现的画面所愚弄,甚至画面是否显现根本无关紧要。真我即是银幕。世界不是实有的,只是幻象。哦不,世界也是真我的一部分。”
“智者知道银幕和画面都只是真我,有画面是真我开显的形态,无画面则是真我隐藏的形态。对于智者而言,真我呈现此相或彼相,根本无关紧要,他自己始终是真我……”
我听到窗外下起了雨。这下,衣服不用洗了。
世德的消息仍在继续:“对我来说,现在每天思考的是,不需要任何刺激却又完全不空虚不无聊是可能的吗。不求回报的爱是什么。不依赖别人给予安全感是什么。创造性的生活又是什么。这一切都关乎证悟真我。”
“那么,’我’是谁,’真我’又是谁。”我说。
“我们假设自己是身体,假设这个身体代表我,那个身体代表那个人,这一切都只是想象,无明和虚妄从此开始,这是我们所犯的最大错误。从这个所谓的我中解脱,我的真实本性是超越一切的。”
始终是这一套反反复复的说辞。憋闷,我起来打开了窗。
“真我不需要爱情。也不关心。我现在除了让身体活着,此外一无所需,根本不需要也不在意爱情。”他这样说。
我沉默,任凭雨点打了进来,落在窗台、手臂上,微凉然而却舒适,一派清爽。如果我心间还有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