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平安的夜(第1/4 页)
打发蔓迪去安排半小时后开工,支她出去,然后拨通与世德的语音通话。
世德把消息又口头复述一遍:“吕姐昨天受了刺激,下楼时摔伤尾椎骨,叫120送去医院,打了封闭针,都住院了——”
“要紧吗,很严重?哪家医院,要不要去看看?”我问,瞬间的反应。担心,且感到愧疚。世德说“受了刺激”,那么自然是受了我的刺激。
“你说呢,120都来了……我要去看,她不让,说已经出院回家了。”世德语气转为责备,“如果你不坚持出现,就不会这样了。吕姐很善良,现在这样好像我和你一起联手伤害她,昨天我自己去就好了……”
站起身又缓缓坐下,按捺住了想要出口的话。我不喜欢他现在的说话方式和语气,他在抱怨,而且责怪我。
还以为那个女人已经淡出,从此可以老死不相往来,昨天还盼神佛保佑,最好永生永世、无量阿僧只劫都不要出现在我的意识与世界里,谁知这样快就卷土重来。
我写的东西没回应,原来不是世德没醒来,是忙着和那个女人暗通款曲。可笑我还写得那样情深意重。
怎就鬼使神差写那样一个东西发给他。明明我一摄影师,为什么学人家文绉绉舞文弄墨。刘易斯·海因说,“如果我能够用文字讲故事,就不必拖着一部相机”。可既然我的表达工具是相机,为什么要写那些劳什子。现在我感到羞耻,为写了那篇东西还发给他。
世德仍在说,“……昨天你就不该去,不然吕姐也不会受刺激。不,我压根就不该见她。”
“如果你能坚持不见。”沉默一阵,我冷冷说,同时感到从窗外哪里吹进一阵小风,透心的凉。“而且,你怎么知道她摔伤是受了刺激?”
“她说的。她打电话时一直在哭……”他尚振振有词:“都说了现在只是朋友,怎么不能见,难道跟你在一起,别的女人我都不能往来?”
她说的,呵呵。我无法想象那样的话要怎么说出口。“因为昨天见到你和你女朋友一起出现,所以我受了刺激,摔伤了自己的尾椎骨”?“都是因为你带你女朋友来,害我受刺激,所以才摔伤了”?这个世界上真有人能说出这种话来吗。能够想到的,大约只有《天龙八部》里的马夫人,那个人尽可夫的蛇蝎女人,才能干出这种行径来。真的有“受”刺激这回事吗。难道不是自身内里的某种东西引发了某种反应?我不会说都怪世德非要搂我睡觉,导致我的右肩“受刺激”受伤。那是我贪恋亲密的结果,我自己的选择。或者是不是可以换种说法,所谓的“刺激”是上天和宇宙给人的某种提醒,提醒你搞错了一些事情?很想问世德,那么,那女人的先生出轨时,她受刺激摔了哪里。那应该是好大的刺激,她真命大,居然存活这么久,并且还有心思出轨。
一直温柔有加耐心十足的世德竟然也终于忍不住开始对我发脾气了,呵呵。
我不忍让,回道,“当然可以往来,只要不是暧昧对象。”
“都说是过去的事了,为什么你没完没了。”他开始不耐烦。
只是这样就叫没完没了?若我昨日见过那女人后依旧喋喋不休,不断追问,那样才叫没完没了吧?我的判断果然准确——若敢多说两句他必定翻脸。
我也耐性告罄,直接对话筒怒吼,“我怎知过没过去?!你一再扯谎,没一句真话,说过的又食言,真假怎样分辨!没完没了?现在我前脚离开后脚你又和那女人联系——”
“我没有联系!是她发微信给我。这也是我的错?对,都是我的错!”
“当然!”
“我就不该让你去!”
“你不让,我就不去了吗?”我冷哼。
他还真是不了解我。我不过要一个清楚明白,他既已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