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受刺激”的可能(第2/4 页)
颗药尚且如此,一把药要吃到天亮吧。
最要命的,是我怕疼。
哪种自我伤害会不疼呢?据说催吐安眠药也很受罪,似乎要插管什么的?
几乎要上网去搜寻既不疼又能自残的行为了,下一刻我清醒过来。这是在做什么,昨天那样拉低自己还不够,现在又要想方设法把自己降格到那个女人的水平吗。我莫嘉叶几时求取过同情,任何同情于我来说都是耻辱:一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那么可怜,然后来让别人施舍,除了太无能还能是什么。无能的人难道不该缩起来不让别人看见吗,却还要拿出来展示,用残破的伤口恶心人,这是什么样变态又无耻的嗜好。就为了几枚赏钱,甚至有时不过一句“好可怜啊”的同情?
对那个女人来说,或许此举令她赢得了世德。但问题的关键是,难道我需要用手段——甚至拙劣的手段去赢取一个男人,哪怕他是世德?
这与昨天会面时不同。无论演技精湛、拙劣,我用俗不可耐的“老公”来叫世德,只不过是夸大了事实。事实是我们在一起,彼此相属。夸张的行为,不过是为了让那个女人明白形势,知难而退,不要再存妄想。而现在,假如我选择自残,那么即是造假。
我莫嘉叶竟然沦落至此了吗。
嘿,如果爱情意味着一场争夺,要从一个寡廉鲜耻的女人那里把自己所爱之人抢回来……那么我宁可不要爱情,或者不要这个男人。真好的台词,不知谁写的。
而我当时傲然说,若是一个男人需要抢,不如放手任他祸害别人去。
是,这才是我该做、会做的。如果世德是这样一个没有原则是非、独立判断,依据谁可怜来作为衡量标准的人,又何必恋恋不舍。
离开这一切,离开好了。
迈开步子的下一秒,喇叭轰鸣,刺目灯光炫盲人眼,等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已跌坐水泥路面上。轿车内是红绿盛装、三十来岁的两对男女,似正要赶往某处聚会,被这突发的状况惊扰。虽是我误闯,但他们脸上没有伤及他人的担忧,唯有行程被扰的愤怒与嫌恶,甚至没有人下车来查问我的安危,个个端坐原位,等我自行爬起闪开。
我坐在地上没动,第一件事是慢慢体会身上的痛楚,判断哪里受损以及是否严重。还好彼此都反应及时,他们急刹车,我向后退,不过是被身后人行道台阶绊倒跌坐,又有背包缓冲,只左掌与左腿擦伤。
然后我笑起来,竟然越想越好笑,越笑越大声,完全止不住。
片刻前,在设想的种种自残中,被车撞首当其冲。莫非因为平安夜,祝福、许愿太多,宇宙能量、讯息传递有延迟,所以上天响应了我之前的“愿望”而还没有接收到我后来的撤回?
上天终究还是爱我的。——或,不爱?
就在我笑够了正要起身之际,喇叭炸响,车灯强照,开车的女人手按在方向盘上,模样凶悍,脸部肥肉抖动着,头伸出窗外冲我叫嚣,“没长眼吗,你怎么看路的!”
旁边副驾座上男人似在劝阻,她兀自骂咧不休,并且越骂越起劲,身体大半探出来。她穿着一件红色衣服,肥硕的胸脯搁在车窗上,随叫骂起伏抖动,犹如车子长了两个脓包。
收敛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一手撑地,一手遮眼,逆着车头射来的强光,我木然望着这个女人,狂暴在胸中刮起了龙卷风。
我站起来立在车头,看进玻璃,望住这四张脸,望住驾车的这个女人,不发一言。我的双手手掌大力拍击车头前盖,震起微尘,不管不顾后果。若非小腿隐隐作痛,甚至要用脚踹上去。我用狠绝的眼神说,你们有本事下车来,看我可会怕你们。
等着他们有人从车里出来。会是开车的这个满脸横肉的女人,副驾的眼镜男,还是后排那个面相有些猥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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