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泥沼(第2/4 页)
”
“你爱我吗?”我反问。
“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我知道需要一个人不是爱。渴求别人的关注不是爱。不被别人需要而感到受挫也不是爱。”
如果我心平气和,也许会觉得这些话里有一些真理,但此刻只觉这几句话里充满指责与攻击。
他又说,“你想过来就过来,我的身体没有热情,也在咳嗽中,你在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呢。你以为我不需要你,真的是这样吗,还是我根本没有办法让身体随心所欲?”
“你可以继续把一切简化贬低为性需求,继续把我物化为一件工具,罔顾我看重和在意的是情感联结。但是当然,你对单纯而普通的陪伴这种事没兴趣也没需求。”我冷冷回应。
“不用想象,如果你此刻想过来我去地铁站等你。在感冒之前,我的想法是今天过去你那里,陪你去看电影……”
我懒得再看他说什么,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我们的相处竟是如此之难,如此格格不入,这样简单一件小事也能引起争执,令我时时刻刻对自己产生怀疑。这一切真是世德造成的吗,如果我能够有另外的反应方式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我不知道,我只是我自己,活在这副驱壳与头脑里。超越,谈何容易。
眼看又将迎来一个圣诞节,而我们的状况依旧如同陷落泥沼。如果说曾经相爱的几个月里我不宽容,那么现在我已经用近一年的时间来包容和承受,应该足够抵偿他曾经的付出了,也算对自己的一个交代——毕竟我努力过争取过了。斩断无疑是一条容易的道路,相比坚持走下去。我们都需要平静,尽管方式不同:他依靠冥想和开悟,我依靠清除引起不快的事物。
听说我的“判决”,世德再次表示愿意“悔改”,并提出一个月的时间以观后效,如果我依旧不想继续,那么他将“绝不”纠缠。
收到他的消息时,我正在【她+】的访谈现场。今天的被访者momo,40岁,来深城许多年,有一张明显整形过度的脸,脸部线条圆润流畅得不可思议,向下汇总至一个尖下巴,宽而明显的双眼皮,令我联想到护城河。
访谈地点在cbd一间路边小咖啡馆,因为楼上是她当初来这座城市的第一站,她在那儿做服装生意,赚到了第一桶金,第三年即买了自己第一套房。我们在咖啡馆门前的室外,阿巫和momo面对面坐在咖啡椅上,momo背后是街道、建筑、cbd川流不息的人与车,我和大平则擎着各自的吃饭家伙或坐或站,游走着拍摄。
世德消息令我两种复杂的情绪同时出现。一种是打算再给一次机会——给他也给自己,另一种是迟疑,怀疑一切又会和上一次一样。
我需要想一想。
momo说,有两年,迫于父亲催婚的压力,相亲了60多个男人,然而无一成功,多数是她看不上,少数是人家没相中她。父亲是一个十分擅长指责之人,她从小到大被指责、否定,终至逃离家庭,然而那年母亲过世,不得已接了父亲过来同住,于是每日都在责难中度日。父亲认为她相亲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错,而她一个都没有订下婚约,全是她的问题,一定是她有问题。甚至有一日她委屈崩溃痛哭,父亲仍冷冰冰道,看吧,这就是你的问题。她一度陷入抑郁,开始自我怀疑,失去自信,甚至去精神病院问过诊,服过一段时间药物。后来用寄情于工作来忘却,除了工作不愿和人有任何交往……
阿巫脸上全是恻然,几次欲言又止。我觉得她是在克制表达自己的观感,以免显得不客观与不专业。
我的电话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蜂鸣,是世德打来。再一看,有他发来的数条信息以及语音通话。我没有接他的电话,先打开消息读起来。
起初几条他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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