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猜疑症?(第3/4 页)
使他受到不公的对待,莫非真是我误解了他,把他想得太不堪?是我的猜疑与不信任造成他宁愿撒谎?然而与此同时,我却无法忽略自己的感觉——几乎我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呐喊,他在撒谎,他在撒谎,一直在撒谎,事实绝非他说的那样!
我被混乱不堪席卷了。
会不会,是我的感觉系统或大脑出了问题?任意一天,只要体内的某种神经递质或化学物质发生某种特异的变化,甚至仅是肠道微生物群出了状况,人类赖以生存与生活的感知便会被扭曲,现实将会被颠覆。是不是我患了某种被害妄想,或其它什么,使得我无法信任,一味猜疑?
但,我并非怀疑一切,只除了世德。
这段时间我的怀疑与不安在持续发酵。他动不动没有音讯,说话不尽不实,总似乎有所保留。尤其在他对过去的诠释上,我每每发现谎言,譬如一会儿说不记得细节,一会儿又绘声绘色描述起来,一会儿说某人无趣,一会儿又说出实则两人花样繁多。他前妻也并非以往他所传达的温和贤惠,而是出言不逊、极具攻击性,甚至威胁要去他工作的地方大闹。他们爆发过剧烈冲突,乃至他把家中一切一砸而空……而没多久前他还说,他唯一怀念的是他前妻……现在倒叫我糊涂了:他怀念前妻究竟是因为她温和贤惠的一面——随便他和别的女人去看电影或做什么,而且任由他把家都砸了,还是极具攻击性的一面?显然,这个攻击性和女人有关。
我益发感到真实的不可触摸,尤其从他这儿。他永远只是拣选一个片段和面向,从不是事物的全部。
最后愤然离开的是我。
愤怒只是表象,实则我为自己感到悲哀。世德如同显影液,在他的作用下,我不可见的部分从黑暗中现出轮廓。在他面前,我被凸显得像一个弱者,照见的全是我的脆弱、不安、依赖和需求不满。我似乎总对他怀有不切实际的期望,希望他的包容和耐心,希望他的理解和关爱,但永远也不可得。我要逃离的或许并不是世德,而只是变得如此卑微无助的自己。
我痛恨这样的自己。
我问大平梦露阿巫,“你们有觉得我有任何精神异常吗,与以往不同,或与常人不同?”
“单凭你会问这样的问题,就不可能精神异常。”阿巫说。
是了,我记得曾经一醒的主治医师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凡现在关在他医院里的都是缺乏自我认知的人,几乎从不自省,任何事都是别人的错社会的错,总之他完全没有责任。而我,是一有问题总先自问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一个随时自我省察、与外界进行校准的人,怎么可能精神或心理异常。
梦露则说,“本来我没觉得你有异常,但你这么问,我就觉得有些异常了。”
大平却是发来私信询问是否出了什么事。
我已经连对阿巫都不再多说我和世德间的那点事了,来来回回了无新意,就更不可能对大平说什么了。但也懒得撒谎,只胡乱应对了事。
痛定思痛之后,我觉得明智的解决办法也许是:与其期望别人改变,不如自己担起所有责任——令自己满意和高兴的责任。不去揣测,也不用相信——因为只要相信就可能遭遇谎言,把一切想到最坏反而没有什么可以再失望、可以再不快。要么接受,要么离开。接受,相当于接受一切——包括最糟的可能。——既然无数次事实已经证明,离开是难以做到和切实执行的。
世德还在发消息和我说什么顺其自然,要不就是头脑念头那些破玩意儿。还说让我不要拉黑他,可以只删除,这样等他哪天想好了、确定和我回到当初——我们最初的相处模式,好再来联系我。
神经病。我心里骂一声,回复都懒得。
梦露和阿巫都怂恿我找Ray,区别在于梦露说,“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