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疑虑如毒蛇(第4/5 页)
错误。当一个人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却要去相信并不充分的所谓证据与推理时,基本就可以等着栽跟头和吃苦头了。
当然,相信自己的感觉必须要在一个人精神正常的前提下,确定不是出于妄想与大脑的物理性或化学性病变。
我确信自己现在精神正常。因为我最有可能发疯的节点已经过去了。并且,因为有与精神病人打交道的充足经验,得以随时比对、自检,以确认自己还在正常的轨道上。
所以,我当然敏感。并且在世德面前从不打算掩饰这项特质,虽不至于太明目张胆,但也绝不躲闪。
所以当昨晚感觉世德有异,便径直问了。
他从工作室接我回去的路上、晚饭、一直到回他公寓,都拿着手机躲躲闪闪收发消息。一问才知是那个女人——他口称的吕大姐——约他吃饭见面。为表清白,给我看聊天,才知那女人在不断约他,而且嘘寒问暖十分关心,几乎不间断地发消息,连吃什么都告诉他。反倒世德提起她先生,问冬至吃饺子是否和她先生一起,那女人否定,言语间颇为悻悻。
近九点,晚上这个时间那女人约世德吃毋米粥,是去宵夜?而且好巧,前两天世德莫名其妙突然提出要和我一起去吃毋米粥。
“你要去吗?”我问,把手机还给他。
“不去。”世德把手机扔桌上,不再碰。
“为什么?前两天不是就说要吃毋米粥,现在好巧人家约你,怎就不去?”
“不想和她去,只和你去。”说着过来腻我。
我侧身闪开,“我若不在呢?”
“那——可能会去吧。”
我变脸,“我不在就去是什么道理,我在碍着你了?”
世德解释,却越努力越缠夹不清,又被我翻出前两天他出尔反尔背着我去见那个女人的事来。他给出的理由一直牵强,只说碰巧,顺路自己就独自去取了药,没叫我一起,见面也只喝了杯咖啡。还同以往一样,刻意强调那是位50岁的“老大姐”,以及她先生如何如何。但我已不复初时的可欺。
本就是敏感之人,又因在意与看重,所以全身雷达都开着。初次与世德回他故里,他对奶奶说请朋友从国外带药时,我即感知到那位朋友是女性,且隐隐有关系匪浅之感。
然后头一回知道这位“吕大姐”的存在,是他屏蔽不让看到合影那遭。我尚雀跃沉浸他将交往昭告天下,即被梦露玩笑提醒小心,说怎知他不是发朋友圈只我可见、假作真心哄我高兴?我去问世德,他无奈给我看,才知虽不是只发了供我可见,但也确实屏蔽了相当一批人。然而也并非如他所说全是工作相关的人,此外还有许多女性。
“你有这样多女同事,我怎不知?”
他坦白,“有前女友以及曾经有些暧昧的……”
我不快,怀疑他存了二心,他一面解释是不想招惹嫉妒与忿恨——此前他从未发圈昭告过天下,一面表忠心——让我索性把那些女人全都删除。删除掉的那些女人里,就有“吕大姐”。
而次日世德给我看微信,“吕大姐”在申请通过的页面说,“我才给你带药回来,怎么就把我删了?”他解释说是从国外带药、认识多年的一位老大姐,然后经我首肯加回。这时我才知,这即是他对奶奶说的那位带药的朋友。
“但你为什么怕她看到你和我的合影?”
“屏蔽她是因为之前我说我在修行,现在却恋爱,怕对方看轻我。”世德说。
唔,修行。
在我们相识前的大约一年多时间里世德曾尝试所谓修行。
大约我即是那种老派武侠小说里常说的“骨骼清奇”之人,禀赋异于常人,本身气场比较奇怪,所以对别人来说也许显得神神叨叨的一件事,在我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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