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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盤上是一些布料,顏色是很鮮嫩的淡粉淺綠,還有一些金銀裸子,林阮抿了抿嘴,「謝側福晉賞。」
林阮接過東西,退回到湛晞身側。富察側福晉忽的笑了,「先前倒是沒瞧出來,林氏出落的好身段。李側福晉賞了東西,我這裡也有。」
另有一個丫鬟捧出來東西,是一些金銀首飾,耳墜耳環,那玉鐲子細的很,是姑娘家的尺寸,就是把林阮的手骨敲碎了也帶不上。
王府里的所有人,都不把林阮當男人看,她們給林阮女孩子的衣服,女孩子的首飾,連稱呼也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林氏。
林阮想,我真該穿上裙子塗脂抹粉打扮出來給你們看看,看到時候是誰噁心誰。
林阮沒去接,不知道是分神了還是怎的。湛晞偏頭看了林阮一眼,林阮會反抗是一件稀罕事,他向來逆來順受,特別是在他恐懼的王府里。
富察側福晉冷笑一聲,「好個不懂規矩的奴才。」
林阮依舊沒說話,湛晞眼裡卻多了點笑意,一個人能表達自己的不喜歡,是一件好事。
湛晞放下茶盞,理了理衣袖,道:「昨個兒夢見阿瑪,阿瑪說想念富察側福晉了,富察側福晉若有空,就去阿瑪牌位前跪一跪,也讓阿瑪一了相思之情。」
富察側福晉面色一白,湛晞起身欲走,林阮跟著他。湛晞忽然又回過頭,道:「捧著這東西不嫌累得慌?」
林阮心裡一松,忙把東西撂下,跟著湛晞出去了。
殿裡的人面色各異,李側福晉面上完全沒有被下了面子的不虞,她在想,這個林阮對湛晞而言比想像中的重要。
富察側福晉起身欲走,李側福晉叫住她,「沒聽見王爺說的話?老王爺想你呢。」
富察側福晉面色更加的白,李側福晉身邊的嬤嬤上前,幾乎是一種強迫的姿態壓著富察側福晉就去牌位前跪著了。
那邊林阮跟在湛晞身後,沿著抄手遊廊,穿過一道又一道的門。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剛剛來王府的時候,那時候林阮也是這麼緊緊跟在湛晞身後。
大約古式的建築總有一種保留時間的能力,置身其中,十年如一瞬。
走了很久才到湛晞的院子,院子裡有人,粉色衣裳的丫鬟和灰布衣裳的小廝。佟伯已經到了,正在跟這些人念規矩。見湛晞回來,忙來迎湛晞。
院子不小,是四合院的格局,四面的紅瓦上還留著殘雪,院子裡的路倒是都被清掃乾淨了。院子中間圍著幾株西府海棠,現在也是光禿禿的只有殘雪。台階兩側種了兩顆石榴樹,走廊上還掛著畫眉鳥,畫眉鳥一個勁的在叫,不知道是不是凍的了。
西暖閣是湛晞的臥房,地面下有縱橫交錯的火道,因而屋子裡很暖和。雖然窗子換成了玻璃的,但是也沒有很亮堂,大概是因為陰天的緣故。
林阮把燈打開,屋子裡亮多了。進門對著的牆上掛著兩幅畫,案上擺著香爐,底下是桌椅。南窗底下放著一張羅漢榻,榻上鋪著杏黃色的褥子。
裡間用一座檀木屏風隔開,一張紫檀木的四柱床,還掛著床帳帷幔。床的一邊還放著一張小床,是守夜伺候的人的住處。林阮曾在這張床上睡過很多次。
湛晞脫下披風,在椅子上坐下。林阮先去燒水沏茶,然後去收拾屋子。屋子其實不髒,收拾的很乾淨。但有些東西需要換上湛晞自己帶來的。
佟伯進來問需不需要給林阮安排個屋子。
「不用,」湛晞道:「他跟我住。」
佟伯看向裡間,林阮正半邊身子埋進衣櫃裡,收拾湛晞的衣服。
佟伯不再說話,行了禮就下去了。他好像格外能適應王府,一到王府,以前那些放下的規矩就都撿起來了。
晚飯李側福晉又來請,湛晞沒搭理,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