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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发现隔座一个中年男子,两道目光威凌逼人,不住的在打量自己当时心中一动。
在有意无间,他也向那男子看了几眼。
只见他年约四十余面黄如腊,神情木一身穿灰色儒衫,一派文士打扮,只足两道眼神是炯炯慑人。
这中年文士也是独自一人他见岳霖望他,随即微徽点了点头,同时伸手将桌上的一个锦盒向旁边一推。
看他的举动,似乎有意清岳霖移座共饮。
但岳霖见他神情死板冷漠,引不起好感,遂将脸向旁一侧,毫无目的地,向其他贸客望去。
这时,座中食客们,都在低声议论,称赞方才那个女子美艳绝伦,甚称当世的尢物……。
岳霖因为没有看见那女子面貌,心想必是他们少见多怪,如果杜若君或是巧娘宫妍艳在此,这些人恐怕连灵魂儿都会出窍的。
突然,后厅内一阵大笑,接着一个宏亮的声音道:“今日若不是护法在此,就凭你孙香主,老实讲,恐怕红妞小姐还不会赏这个脸吧!哈哈……。”
随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道:“你太会说笑如果我不这样,被孙大娘子知道了,那孙香主岂不要吃生了?还是我唱支曲子,给各位助兴吧!”
后厅随即沉寂了。
前厅的食客们,也凝神屏气,侧耻静听。
一阵管弦轻响,歌声随着起:
“掩朱扉,钩翠箔,满院鸟声春寂寞。
匀粉泪恨檀郎,
一去不归花又落。
对斜晖,临小阁,
前事岂堪细想着。
金事实书屏幽,宝帐慵薰兰麝薄。
歌声甜悦耳,歌意凄切缠绵。
前厅的人都听得呆了,俱都停杯止箸,愕然而坐;只有那中年文士,仍是表情木纳,举杯而饮,举箸而食,仿佛对那余间缭绕的歌声,无动于衷。
岳霖独自低首呆坐,暗暗纳闷不已,忖道:“这声音好生耳熟,这女子究竟是谁?”
这时,后厅有人主声笑道:“哈哈——对斜晖,临小阁,红妞!原来你真是冲着护法来的……快!!过去敬护法一杯!”
接着又是那娇滴滴的声音道:“小女子蒲柳之姿,只怕有渎护法清誉……。”
一阵哈哈大笑,将那女子的声音尽行掩去。
岳霖听得心间一震,暗忖道:“红妞?红妞?君妹在‘满春园’时,不是就叫做‘红妞’?”
顿时,他感到血液沸腾,激动不已,猛地推桌而起,就要向后厅冲去。
然而,当他与那中年文士冷电光似的目光相接时,立即清醒了许多,他又缓缓坐下,举杯狂饮起来了。
中年文士的冷漠无情,顿使他神智复明,他想到进去后的情形,如果红妞不是君妹,只显出自己的愚昧无知:如真是君妹时,在如此场所,如此心情下相见,徒自讨没趣而已。
同时,听他们口气,无疑地后厅食客,全为“金钱帮”中徒众,不但有孙无忌在座,恐怕还有那位左丞相凌晖。
他心念数转,激动的情绪平静了,但却无法排遣心中那份落寞和惆怅,于是,藉酒浇愁,一杯杯地灌下肚去,忽然,后厅又自传出一阵歌声:“娟娟霜月侵所黄昏,又黄昏,挑一枝,独自对芳樽;酒又不禁,花又恼。
漏声远,一更更,总断魂。
断魂断魂不堪,提温,香半薰。
睡也睡也,睡不稳,谁与温存。
唯有休提,银烛照泪痕,
一夜为花憔悴损,人瘦也比梅花,瘦几分”
声如泣如诉,不由岳霖也听得暗暗点头,他睁开朦胧醉眼,向四下望望,见所有人都如泥塑木雕的一般,悠悠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