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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裡,他都忙著在帳里做紙鳶,送飯的小將和柳意溫也沒覺得奇怪,好像他做的是件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的事,反而還覺得他很正常了。
柳意溫也還說,殿下這幾日的心情大好了。
看來在他們眼裡,這才是周太子本該有的樣子。
紙鳶用了五六日就做好了。
元季年先拿著紙鳶,去了營帳旁的空地上,看看到底能飛多遠。
他手裡正握著一卷線,不斷收著。
天空中的綠色紙鳶越飛越高,在空中徜徉,同時還發著嗚嗚的聲音。
他做的是板子風箏,簡單好做,用綠色是因為在夜間不會太乍眼,只要不會被周軍發現就行。
「殿下還有如此閒情雅致在此放紙鳶?」裴淺站在他身後,聲音輕飄飄地。
方才他還在練軍時,偶然一抬頭,就看到了飛動的紙鳶。
他仰頭望著天上飄動的紙鳶,眼中新奇乍現,但隨後又慢慢暗了下去。
像這種玩意,他幼時見過他的兄長玩過,自己卻連碰都沒碰過。
在他五歲時,只能默默看著兄長拿著漂亮紙鳶在前院後院跑來跑去。
裴淺當然也想問父親要,但他始終沒有開口。
因為他知道就算問了,父親也不會給他買,還會將他痛罵一頓。
父親說,想要一件東西,必須要憑自己能力得來。
但這條規則只對他而言。
「裴公子要玩嗎?」元季年已經到了他身旁,手中的線塞到了他手裡。
裴淺低頭看著被塞到手裡的線,倒是只傻傻站著,手足無措。
旁邊的周太子還看著他。
裴淺扁了扁嘴角,隨便扯了一下線:「這有什麼好玩的?」
元季年看著驟然降下的紙鳶,無聲地笑了笑。
這是在嘲笑他?
裴淺把線一把塞到他懷裡:「無趣。」
「很好玩的,你試試就知道了。」元季年拉起裴淺的右手,將線放到他手上。
他繞到裴淺身後,又帶著裴淺的另一隻手拉線。
裴淺下意識掙扎了身子要離開。與人近距離接觸,就像觸動了他身上的刺一樣,裴淺全身都變得不自在。
在他剛想一掌打退元季年時,他卻看到紙鳶一點點地又上去了,裴淺蓄力的手掌慢慢卸了力道。
看著好像是有點意思。
裴淺從他手裡搶過線,看著紙鳶隨他的線而動,時高時低。
「又低了。」裴淺著急地拿著線一收一卷,眼眸里映著綠色紙鳶在天空中飛翔的影子。
「再試試。」元季年耐心地又帶著他的手練了一遍,「很好玩的。」
在其他弟兄還在一起打架的年紀里,他經常喜歡跑到偏僻的地方,一個人坐在河邊放風箏。
在儲君之位的爭奪戰中,那段悠閒的時段來得並不容易,所以更是珍貴。
「再升高點。」裴淺要求著。
他的語氣難得能有這麼興奮。
元季年按著他的要求,讓紙鳶慢慢升高。
看著紙鳶一點點升高,裴淺的唇角慢慢揚起笑,心也隨著紙鳶上下起伏。
線還在元季年手裡,裴淺迫不及待地又搶回了線,照著元季年方才教他的方式拉動線。
元季年鬆開了他,讓他自己練,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裴淺玩。
裴淺拉著線,一邊跑,不時還回望著他。
眼裡盛滿笑意的模樣還真是和以往大相逕庭。
之前他聽周皇說過,裴淺的父親極力支持讓裴淺委身嫁給周太子。
能主動讓自家兒子做質子,在兒子回來後,又要他與皇族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