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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周太子的這幾日,元季年發現不管周皇有多忙,哪怕前一秒還在批奏摺與大臣交談,但下一秒周皇都可能從其他殿裡匆匆趕來看他。
周皇待在他身邊的時間,比待在寵妃身邊還要久。
周皇低頭看著旁邊元季年的手,手指顫著抬了一會,試了一下後,又放了下去。
他又重新抬頭,周身仍然帶著暴君的威嚴,如墨的眼眸里深藏著柔軟的情緒:「念兒若是想回來了,隨時可以告訴朕。」
望著旁邊厚重的大手,元季年忽然生了很多從未有過的感覺,他的手也不自禁靠近了一些,但最終還是沒有碰上去。
想來他長這麼大,一次都沒碰過自己父皇的手,元季年對父親這個詞和父親身上該有的溫度,實在陌生得緊。
對於周皇的包容,元季年只說了一句淡淡的:「好。」
「自從念兒醒過來後,性子變了不少,不哭也不鬧,只是……」周皇眼睛連著眨了幾下,話里隱約訴說著一個奢侈的願望,「還是怕朕。」
周太子為何怕周皇,元季年雖然不知道具體,但也能想出個所以然。
單憑周皇滿身的煞氣和一臉兇相,是個小孩見了都會怕,即便是年十八的周太子。
而他怕周皇,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身份。
另一方面,則是對親情的陌生感。
他也清楚地知道,周皇的這份感情是對於周太子而言的,根本就不是他。
這種「怕」,大概很難消失掉吧。
元季年只能裝作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以笑應付過去了。
周皇見到他的回應,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只能說起其他的話:「朕會安排裴公子也去營里,你也能有更多時間與裴公子在一起,跟在他身邊,念兒還能從中學些東西。只是裴公子難免有些心高氣傲,念兒要有耐心。」
元季年縱然心裡百般不願,還是點了點頭。
等周皇走後,元季年暗暗頭疼起來。
有裴淺在,他做很多事都會不方便。
—
出發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馬車只有一輛,載的人卻有三個。
元季年,柳意溫,還有離他最遠獨自美麗的裴淺。
周皇真是用心良苦,為了讓他和裴淺在一起,做出了不少努力。
不過在他看來,周皇的努力只怕都得白費。
馬車行了兩個時辰了,一路上,他們三個人沒一個說話。
元季年也沒感覺到有什麼怪異,一路上他都只靠著馬車上的軟枕,閉著眼睛休息。
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姿勢睡著,身子總不舒服,元季年又翻了一個身。
這兩個時辰里他已經換了二十多個姿勢了。
只是這次他剛動了一下,袖裡就掉落出一個東西。
「吧嗒」一聲,在安靜的馬車廂里,聲音格外地響。
掉出來的東西也很矚目。
第7章 兩間
三道目光齊齊聚向元季年腳邊的東西,一陣詭異的沉默。
元季年黑著臉撿起了腳邊的匕首,抬頭時瞄了眼裴淺的表情。
要是被裴淺誤會,讓裴淺以為自己是害怕他才帶了匕首,這面子就丟大發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亂想,元季年看過去的時候,總覺得裴淺的嘴角盡顯嘲諷之意。
就連裴淺搖頭,轉過眼神時,元季年都覺得別有意味。
「殺了太子殿下,我也活不了,殿下這麼謹慎做什麼?」正在擦著劍的裴淺望了過來,上揚的眼尾牽著嘲弄的笑意。
對了,殺你不需要匕首。
元季年揚了揚匕首,當著兩人的面扔到了一旁,眼尾的小痣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