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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繼續道歉,隨後將醫院的催款電話說了出來。張教練一驚,慌忙說:「唐心,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沈清源,醫院的費用我來想辦法。」
「可是……」
「你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沈清源的父親是我以前的朋友,我也會儘快和他取得聯繫。」
唐心問:「你是擔心沈清源的比賽受影響嗎?可是我覺得他能夠承受,因為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程度,他也有權利知道一切。」
「唐心,很多事情你不懂。」
唐心還想再說,張教練又開了口,「當年,其實並不是賭徒傷害的,而是沈清源的手槍誤射擊中了他的媽媽,她才變成了植物人。唐心,你知道沈清源這麼多年心裡是什麼滋味嗎?」
仿佛是一顆深海炸彈,轟然引爆!唐心霍然起身,激動地連聲說:「不可能!不可能!」
「這是事實,當年沈家欠了賭徒一大筆債,沈國常逃了,就剩沈清源和他的媽媽。賭徒們正好平時也都喜歡玩射擊遊戲,見狀就和沈清源約定,如果他能在一片廢墟里找到並擊中所有的人形靶,他們就放了沈清源的母親!可是沈清源不知道,其中一個賭徒,把他的母親綁在人形靶的後面……悲劇就這樣發生了,沈清源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傷到了自己的母親。事後,那些賭徒都被警察抓住並坐了牢,可是他的媽媽很可能再也不能醒來。唐心,這是沈清源心裡的一塊疤,就讓這塊傷疤慢慢結痂,他才有可能治癒。」
唐心怔然望著窗外,久久不語。
「總之,你一定要對他三緘其口,不能提這件事。我怕沈清源有思想負擔,影響成績。」
唐心只好答應。
多哈不經常下雨,今天這場雨來得太突然。這麼晚了要回隊也不現實,張教練最後也沒多說什麼,叮囑第二天一定要早回,才掛上了電話。
窗外,雨水小了很多,傾盆大雨已經變成了潺潺中雨。唐心看著自己的身影映在窗戶上,忽然有些恍惚。得知多年前的一件秘聞,更解釋了當年很多事情。可是她的心情並沒有變得輕鬆,反而更加沉重。原來,上次見到沈爸爸,他有意地將這個關鍵細節隱藏起來,估計也是出於和張教練同樣的考慮。還有,這件事絕對不能被杜凌楓知道。唐心猛然想起,杜凌楓最近和醫院接觸的機會非常頻繁。直覺告訴她,杜凌楓對沈清源的敵意還沒有完全消失。可是,她為什麼處處為沈清源考慮啊?唐心懊惱地發現,自己又做了一件口是心非的事情。她口口聲聲說恨他,卻還是忍不住為他憂心。
浴室的門響了,沈清源一身水氣地走出來。他穿著白色的浴袍,一邊擦著濕頭髮,一邊問:「剛才誰的電話?」
「張教練的電話,我幫你解釋了,他讓你明天一早趕緊回去。」唐心趕緊回答,「你也真是的,幹嗎不接電話?」
沈清源頓了頓說:「我心虛。」隨後指了指浴室,「你可以去洗了。」
唐心求之不得,快步走進浴室,將房門鎖上。她打開花灑開關,想要試一試水溫,沒想到一滴水也沒有。
她這才記起,卡達是缺水國家,晚上是會定時停水的。濕衣服貼在皮膚上格外黏膩,她只好換上浴衣。
唐心走出浴室,沈清源正在沙發上鋪被子,扭頭看她出來,「你沒洗?」
「沒水了,我把頭髮弄乾就行了。」唐心背對著他,坐在床沿上開始擦頭髮。其實頭髮的水分蒸發得差不多了,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細碎的響聲從身後傳來,一雙胳膊從身後環住了她。沈清源居然從背後抱住了她。這溫暖來得太突然,唐心猛然僵直了身體。
「冷嗎?」他的聲音響在耳畔。
「不冷。」
「可我覺得你冷。」沈清源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