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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櫻放下茶盞:「愛卿平身。」
曹慧在一旁憋笑:哎喲媽呀,太你媽搞笑了!
雲櫻餘光睨她一眼,示意她帶了晉兒下去,曹慧知趣地退下,路過葉淮風的時候,忍不住小聲打趣一句:「喲!男神當官啦!」
葉淮風沒理她,只端莊地起身,一臉正經:「臣有事啟奏。」
身側的穆流芳冷哼一聲,也道:「臣也有事啟奏,當比葉尚書所言之事更迫在眉睫。」
「哦?不知宰相大人是否有先知能力,微臣還什麼都沒說,您就知道我啟奏所為何事?」葉淮風冷眼看過去。
穆流芳攏攏袖子,反唇相譏:「不過是工部請求修葺的銀兩數目過大,開支過重,來找皇上商討對策罷。」見葉淮風表情微青,知道自己說對了,便露出些許得意之色,遂道,「臣要啟奏之事,與兵符一事有關。」
雲櫻眸色略沉,坐直身體,抱歉地看向葉淮風:「葉尚書稍等片刻,朕與宰相細說之後再與你商談。」
葉淮風雖和穆流芳不對盤,但江山社稷更為重要,沒有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鬧私情,站去一旁,不作言語。
大殿裡迴蕩著穆流芳醇厚的聲音,葉淮風抬頭看去,龍椅上的女子一襲金色長袍,額前墜著金色流蘇,堪堪將年輕稚嫩的臉龐襯出一抹莊重之態。
自從三年前那場筵席一別,他就再為見過她,有時夜裡會夢見當初一同去雪山旅遊的場景,半夜他透過玻璃窗,看見她和沈炎依偎在月光下的身影。
那一刻,他嫉妒、難熬,卻又隱忍、克制。
沈炎自流火趕來,將她帶走的那一夜,他去酒樓喝個伶仃大醉,他早就輸了,在當年分班的第一天起就輸了。
他只是沒想到,一度嫉妒的人,會死在雲櫻劍下。
更沒有想到的是,心裡的某個角落,竟在偷偷竊喜,卑鄙地以為這樣就有了追求她的機會。
但,從那日起,他再沒見過她的笑容,仿佛空蕩蕩的皮囊,魂魄隨著戰火一併逝去,再也追不回來了。
有風湧進殿堂。
葉淮風微微側頭,他看見紫色的花瓣從袖袍間穿過,落在鋥亮的琉璃地面上。
是紫陽花的花瓣。
方才來的路上,瞧見宮內種了好些紫陽花,簇擁著盛放在六月的陽光中。
澆水的宮女們小聲聊天——
「皇上好像特別喜歡紫陽花,好些衣服的圖案都是紫陽花,我記得,紫陽花的花語好像是重聚?」
「你不知道,皇上曾是親王府世子妃。」
「這就難怪了,世子爺他」
「噓!別說那個不吉利的字眼,若是惹了皇上不悅,當心你的腦袋!」
重聚嗎?
葉淮風失神地看著掌心的那瓣花,陰陽兩隔,還能…重聚嗎?
起風了。
花瓣從他掌心飄搖而去,似蹁躚的蝶,一路乘風,越過桂殿蘭宮,越過漸漸恢復繁華的龍城,越過修葺中的城門,落在南郊的羊腸小道上。
馬蹄踏過,馬端的男子一襲玄色錦衣,腦後馬尾幡旗般翻飛。
那雙清冽的鳳目噙著無盡思念,遙遙望著前方。
——雲櫻,我回來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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