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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曼撥通兒子的號碼,一手拿過雨傘,準備出門去找他。
林秋曼穿鞋時聽見模糊的電話鈴聲,從門後傳過來。
接下來便是鑰匙入孔,門被打開。
宋林居打開家門,有飯菜的香味帶著暖意撲面而來,驅散了些身上的濕冷,正好和要出門尋他的媽媽碰了個正著,濕透的衣擺上有水滴在她腳上的小皮鞋上。
「媽……」他喊了聲她。
林秋曼微微睜大了眼睛,驚訝於兒子被淋成了徹頭徹尾的落湯雞。
「林居你怎麼被淋成這樣了?你不是帶了傘嗎?」
宋林居抿抿唇,微垂的眸落在小皮鞋鞋面上的那滴水上,「傘丟了。」
實際上是在回來的路上被他扔了。
「你這孩子,丟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接你啊。」
林秋曼掛了手機,手搭在兒子濕漉漉的手臂上,觸手冰涼。
她上下搓了搓,有些心疼,趕緊扯著他進屋,幫他把書包拿下來。
「冷不冷?快進來,先去洗個熱水澡,我去煮點薑湯。」
「好。」宋林居側過身子,走向自己的房間,他房間中有獨浴。
走到門口的時候林秋曼突然發出聲驚呼,她快步走過去,拉過他側過的那邊手臂,「林居你手這是怎麼了?」
偷襲的劃痕就在小臂上,細長的橫斜傷口,不嚴重,但在這穿短袖的大夏天,根本瞞不住。
宋林居也沒想瞞。
他回來的路上不僅把傘給扔了,還將受傷的手臂在水泥地摩擦了一下。
語氣輕描淡寫,「雨太大,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了,待會塗點藥就好了。」
他手上的傷口確實像是擦傷,不嚴重,就是擦傷面積大,傷口上還黏有沙礫。
膝上的布料也有污漬,有摩擦的痕跡。
林秋曼不著痕跡地掃過兒子的臉和其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沒有其他的傷痕,不像被人欺凌過。
像是信了的樣子,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順手將他推向房間,「快去洗澡吧,又熱又冷的,別生病了,洗完媽媽給你上藥。」
「好。」
望著兒子青松般的背影,林秋曼眼中閃過絲擔憂。
這孩子從小就極少讓她操心,她相信他有將事情處理好的能力,但怕就怕他把自己逼得太緊,什麼事都自己壓著。
房門合上,隔去媽媽的視線。
洗去手中的黏膩沙礫感後,宋林居撿了套白色棉質家居服進浴室去了。
熱水從頭下淋,水汽蒸騰間,宋林居閉著眼,任由水流打在臉上,沖刷去滿身的寒意與疲憊。
水流穿過利落下顎,微突喉結,平直鎖骨,往四肢蜿蜒。
與別處的舒適熨帖截然不同,手臂的傷口像被潑了辣椒油一樣,麻痛火辣。
宋林居不在意,頭微揚,把順著水流垂下的額發推上去,想著方才的事。
雖說他已經威脅過那黃毛混混了,看起來他也嚇得不輕,但難保不是為求自保的陽奉陰違,得防著些,王誠岳一朝不成,說不定還會叫另一波人來,也得注意。
至於李兆焯,讓他最覺危險的人,他出現在巷口似乎只是單純地看戲。
他就只是斜倚在牆邊瞧他,面色平靜,甚至不帶任何敵意,卻給他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他是被鎖定的獵物,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在暗處萌生發酵,蓄勢待發著。
不知道這些危險感是來自他一看就不好惹的寸頭,落差大以至沉邃的眉眼,平直薄唇,亦或是他高大結實暗含巨大力量的身材。
關上水,走到鏡子前,抹去鏡子上浮的朦朧水汽,宋林居第一次細細打量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