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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散去,夜幕深沉。
晚上十一點如約而至,這時候一眼能看出來,究竟平日裡,誰是海王誰是土狗。
「我是土狗我認了,真的到點兒就困。」以前的學習委員薛少鴻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他困得不行,本以為快散場了。
結果發現習慣於夜生活的同學,各個精神抖擻。
薛少鴻既不服氣又困惑不解,「但是,怎麼可能只有我是土狗?」
有人打趣道,「學霸,你看看連人家魏思琳,宅女,都不瞌睡。」
魏思琳被點名,她推眼鏡一笑,「我?我每晚都在報復性熬夜,追番追劇呢。」
「不吹牛,我一到晚上就亢奮。但白天五杯美式灌下去,困得一批。」
「所以說早c晚a呢,alhol造起來。」
「滿上,來,明天周末了。要我說我們就該多聚一聚,都留在c市不容易。」
這句話,頗有些倖存者偏差的意味。
其實家境好的高中同學,不乏出國讀書還沒回來。像還在讀研的這些,想來俞薇安若不是在千銀實習,是不會主動攢局向金瀟道歉的。
大家討論一圈,奇怪地看了一眼荀浩然,「狗哥,你一健身教練,平時不該早睡早起嗎?還這麼精神?」
荀浩然正看得津津有味。
屏幕上是一間臥室,溫馨的床鋪,方好好卻睡得不安穩,蜷縮起來成嬰兒狀,長發灑滿肩頭,緊緊地抱著半人高的玩偶,眉頭緊鎖。
「狗哥?」
「看啥呢狗哥?」
荀浩然被人喊了兩聲才回神,避過湊上來看的男生,收起手機,「沒啥,看我家養的寵物。」
「你還養寵物?」
荀浩然舉杯,勾唇一笑,「貓。」
金瀟坐直了,她感覺有點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她記得方好好之前養了兩隻貓,天天在朋友圈微博上擼貓秀貓,她指尖輕點太陽穴揉了揉,大抵是多想了。
討論起那些高中往事,青春肆意的日子裡,是有過種種歡樂的。
偏偏有人破壞了這種氛圍,「喂,當年到底是誰啊,這麼瞎,說人家金瀟用的盜版手機,山寨機。」
旁人狂推他,恨不得捂住他的嘴,「老楊,你是不是喝多了。」
俞薇安張了張嘴,到底沒敢開口。
其他人面面相覷,非要提起來這茬,最怕空氣突然沉默。
金瀟笑了笑,爽快地認了,「我確實用過盜版手機啊。」
金瀟其實略有倦意,她一向自律,早起晨跑。
受生物鐘驅使,金瀟之前以手輕掩,打了幾個不易察覺的哈欠。
她說這句話時候撐著下巴,捲髮勾於耳側,慵懶又愜意,一雙明亮的眼睛微微彎起來,像一彎明月墜入星河,大方明媚,哪有半點兒耿耿於懷的模樣。
「……」
他們再次意識到,早就與金瀟不是一個階層了,紛紛語氣輕鬆地下了台階。
「噗,瀟哥,你那時候咋想的啊?」
「體驗生活是不是?」
怎麼想的?
當然是被騙的。
程一鑫說她會罵「誰年輕時候沒愛過幾個渣男」,金瀟才不會罵呢。和買手機這件事一樣,因為年輕,總得交點學費。
那是高三下學期,剛開學的第二周周五。
距離高考倒計時102天。
下午最後一節,一下課金瀟就往校門口趕,剛好五點十分。
「走讀證呢?」
金瀟從書包里掏出來一張綠色的紙條,「老師,我有假條。」
值班老師檢查了一下簽名,金瀟練了一上午老班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