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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荷跟著江游到他的房間,看著筆挺坐在書案前的江游,認真地寫著什麼,雋秀工整的字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寫了正正一沓。
一滴清淚&ldo;嗒&rdo;地落在紙上,筆墨被暈染開來,字跡逐漸變得模糊就像江游的心一樣,朦朧不清。
瞞荷遞過一張白手絹。
江游撇過頭,&ldo;不要。&rdo;
&ldo;委屈了嗎?但你至少還有個愛你的父親,我就沒有,從小我就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活了好幾年。&rdo;瞞荷搬過他旁邊的紅木凳子坐下。
江游看著她,眼中有著道不明的情緒,不知是同情還是驚訝。
也許他們是一路人,從小都活在陰影中,看著別人家的孩子有的母愛,心中空留一片冰涼。
是啊,他至少還有父親,是自己太過於在意母親的看法才會讓他忽略父親的存在。
一直以來江游忍受著母親的嚴厲刻薄,完成著落櫻布置的一項又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太想證明自己了。
&ldo;對你父親好些。&rdo;瞞荷突然想到江游父親死於江游十三歲,也就是三年後。不過場景一換,周圍瞬間白布滿院。
院中放著黑漆棺木,身穿白衣繫著白色抹額的少年跪在前面,雙目通紅,雙手握拳,清俊的臉上看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哀。
江游恨自己的無能,多年前早就知道母親與家中小廝的私情,也知道他們密謀著害死父親,下了七年的□□終於有效了吧。
落櫻的復仇計劃是殺了離城所有的人,毀了離城替自己的族人陪葬,如今大仇已經完成了一半,離城掌門已經死了,為什麼她心卻很痛。
死的是離城掌門也是江離。
難道她愛上了這個一心一意對自己的男人?不,不可能!他幹的那些事根本不配被原諒!落櫻極力說服著自己。
可是面對自己的冰冷疏遠,江離總是不在乎,還不管他人阻攔,義無反顧地對自己好。知道江漁不是他的孩子也照樣視入己出,甚至對江漁比對江游還好,是為了不讓她內疚嗎?
她才不會內疚!自己根本沒有錯!錯的是江離,是江離啊。落櫻一直欺騙著自己,卻埋葬了內心最真摯的愛。
&ldo;太好了,江離死了,只要殺了那個小畜生,離城馬上就是我們的了。&rdo;江漁的生父,也就是江離所謂的得意助手洪波奸笑著。
落櫻第一次覺得他這麼噁心,比起才貌雙全的江離差了不止一倍,剛想出口讓他滾,江游就出現了。
紅了眼的江游提著明暉殺氣重重地踢開門。
&ldo;放肆!你這畜牲帶了劍來是想幹嘛?!&rdo;洪波仗著落櫻在,理直氣壯地上前指著江游。
&ldo;對我指手畫腳?你算什麼東西?&rdo;江游提劍指著洪波,話語中帶著七分不可侵犯,語氣異常冰冷。
&ldo;別以為那些老不死的長老奉你為掌門你就以為自己名副其實是了,這離城還是你娘的!&rdo;洪波不識好歹地講著,得意洋洋的嘴臉讓人覺得反胃。
江游劍鋒一轉朝洪波攻了去,洪波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想當年還是和江離共同學習的師兄弟。
但他也確實也低估了江游。
&ldo;啊。&rdo;一聲咽嗚,洪波瞪大眼睛看著江游,眼中滿是不敢相信。
江游飛快地抽回劍,熱騰黏糊的血撒在了他乾淨的臉上,染紅了他清秀的眉目,也髒了如雪的白衣。
江游抬手拭去臉上的血跡,重新提劍指著台階上的落櫻,面無表情道:&ldo;給我爹陪葬。&rdo;
這還是落櫻第一次聽江游叫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