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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著動了動胳膊和腿,還好,還使得上力氣。只是當她試圖要坐起來時,胸口處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張巧兒就是這時候驚醒過來的,她抬頭就發現薛霏霏睜眼了,又驚又喜,騰地站了起來:「姐姐你醒了!」說著就走了過來,關切問道,「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薛霏霏搖了搖頭,問道:「我睡了多久了?這兒又是哪裡?」
張巧兒給她倒了杯熱水來,道:「姐姐你已經昏睡三天了。這裡是賈,哦不,是霍公子家。」
聽她這般改口,薛霏霏心中明了,她已經知道自己和霍嘉豐不是夫婦了。
「霍府?」薛霏霏略略挑眉,霍嘉豐倒是不笨,還知道帶自己來這「最危險的地方」。
「姐姐……」張巧兒欲言又止。
薛霏霏一手捂了傷口,一手撐在背後坐了起來。她看向張巧兒,笑問:「你都知道了?」
張巧兒遲疑了下,但還是點了頭:「霍公子說,姐姐你是從,從青樓逃出來的。」她似乎有些難以言齒。
「你信麼?」薛霏霏繼續笑問。
老實說,一開始霍嘉豐說的時候,張巧兒她是信的。可現在當了薛霏霏的面,她這樣笑問自己,張巧兒反而又疑惑了。
「我,我不知道。」她老實承認道。
薛霏霏點了點頭,接過她手中的茶盅,喝了一口熱水潤潤嗓子,然後又問張巧兒道:「你家人的死……」
張巧兒瞬間就紅了眼睛:「是我沒用。」她拿手背擦了眼睛,「我連給他們收屍都做不到。」
「你不怪我嗎?」薛霏霏問她,「不怪我給你們家帶去了災禍,不怪我硬將你帶走?」
張巧兒擦了眼淚,吸了吸鼻子,道:「我雖沒怎麼讀過書,但也曉得冤有頭債有主,我要恨的人不是姐姐你,而是,而是……」她的眼淚又下來了,她真是沒用,連真正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還談何仇恨呢?
薛霏霏輕輕嘆了口氣,這還真是個難得的明事理的孩子:「你若是信我,終有一日,我會替你報仇的。」她說。
張巧兒一愣,她淚眼朦朧,問道:「可是,殺我爹娘弟弟和奶奶的人,他們不是已經被你給殺死了嗎?」既是死了,又何來再報仇呢?
薛霏霏輕笑:「那幾個不過是小嘍囉,真正的幕後主使還沒出來呢。」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可那些話在張巧兒聽來,卻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你想不想報仇?」薛霏霏問張巧兒道。
張巧兒咬了咬嘴唇,重重點了頭。
「即便那要很長一段時間?」
張巧兒還是點頭。
「好,」薛霏霏道,「那現在,我需要你為我去做一件事情。」
她說著就要下床來,張巧兒趕緊攔住了她:「你身上還有傷,霍夫人說了,你得臥床靜養。」
她口中的「霍夫人」,想必就是霍嘉豐的母親了,薛霏霏不甚在意,只道:「這屋裡有紙筆嗎?」
「有,有。」張巧兒趕緊道,「你別動,我去給你拿過來。」
先前霍夫人為薛霏霏診治,就在這屋裡寫了藥方子,筆墨紙硯都還放在案上,張巧兒一把都抱了過來。
薛霏霏就將一疊宣紙鋪在了被子上,張巧兒主動研磨,薛霏霏執筆,卻並不蘸墨,反而抬手去嘴邊,咬破了食指。
「你這是?」張巧兒納悶。
薛霏霏看著她笑了笑,伸手就將血珠擠在了墨水裡,這才拿筆蘸了,凝神半晌,終於落筆。
張巧兒以為她是要寫字,反正她大字也不識幾個,看看也無妨,薛霏霏也沒避開她。只是她看著看著,就覺得奇怪,她竟不是在寫字,而是畫起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