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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講給我聽吧,好嗎?」
他鬆開她那縷頭髮,掌心滑落下去,覆著她的手腕。
金瀟感覺被涼涼的金屬硌著,她低頭,他還沒摘下來那枚鬧著玩的聖誕禮物雪花手鍊,粗糙劣質的金屬早就褪色磨花,拴在橡皮筋一樣的繩子上。
「好。」
金瀟想了想,該如何去講。
她在本碩博連讀資格取消以後,學院有兩條路走,第一,重讀大一,所有學分重修,第二,直接轉院。當初瞞著父母學的雙學位起了作用,她哪裡是不想讀碩博,是不想讀通信工程了,轉到數字媒體藝術專業。
那段時間她精神狀態很差,失眠,瘦了一大截。
怕情緒失控隨時落淚,從宿舍搬回公寓住。沒過幾天,又嫌公寓太冷清,更容易半夜想起他,木木地抱膝坐起,把他發的朋友圈翻來覆去地看。
她總想再去問問程一鑫,家世又不是她能決定的,哪怕不需要她伸出援手,總不至於非要分手。
可惜理智告訴她,不必再找了。
她不是沒找過,最後那天去大世界商城裡找程一鑫,他的淡漠顯而易見,說完不是一個世界的,轉頭對顧客迎來送往,生怕撇不清關係耽誤了他的生意。她還知道他躲著她,程一鑫不再在他們學校替人晨跑了。
腦子裡想起來兩年來相識相愛,程一鑫是她青春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她再也不會遇見一個男生像他這樣,言語不羈,肆意打破隔閡。他不怕她的疏離感,不嫌她假正經,不背地裡腹誹她,對她釋放出不需要回報的善意,讀懂她的一切喜怒哀樂。
想起來高中時候方好好曾經說過她,小火慢燉肯定不行,她需要猛火重錘。
錘完了呢,他就跑了。
後來方好好陪她住了幾天公寓,看閨蜜難受的樣子,沒少罵程一鑫。甚至怪到自己身上,覺得沒陪金瀟去大世界,害金瀟結識了不靠譜的社會青年。
轉了專業,本以為會被父母嚴厲指責,誰知他們都很輕飄飄。對於他們這種家庭來說,一路順風順水固然好,倘若不能,後面總有大把以金錢換時間的方式。
金瀟明白,當一個人放棄了自己,別人是能看出來的。
沒過多久,正好有個2+3的項目。
法國對她來說不陌生,少說去了次了。
父母建議她出去散散心,就算暫時不學通信工程專業,千銀未來總歸是她的,手機事業不能放下,拜託伍迪有空帶一帶她。
她喜歡手機完全是因為程一鑫,徹底失去了興趣,完全不想碰手機。
作為法國長大的華裔三代,伍迪骨子裡早就摒棄了國內那一套人情世故,自洽,冷血,孤傲,反正各自應付幾句父母罷了。
直到那次wood系統新品發布會上。
伍迪不止創新手機電腦系統,還熱衷於資本市場的腥風血雨,那段時間他以合法但不甚仁義的手段將一個供應商做破產了,收購入wood公司旗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別人成了喪家之犬,不知道怎麼把匕首混進安保檢查的,衝進伍迪休息室里,試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讓運籌帷幄的優雅貴公子嘗嘗咖啡之外的苦味。
金瀟依然是身體快過腦子,三兩下把進一米九的歐洲大漢放倒了。
伍迪還沒來及叫安保。
幾個人呆滯了。
包括金瀟自己,擂台上揍過人,沒揍過真拿著匕首的實戰,憑本能替伍迪擒拿格擋,沒想到能這麼輕鬆。
後來那個暑假,為了防止這種事件再次發生,她在伍迪身邊過的。
伍迪喜歡獨處,然而為了自身安全,捏著鼻子在彪形大漢和嬌俏美人之間選了一個。
出於回報,伍迪對她的照顧,從應付雙方父母,變